何货郎摆了那么久摊,头一次见着上赶着买他书的顾客,一时愣住,直到季长云被他那呆鹅样逗笑,他才开口:“不用钱不用钱,我仿的不像,哪敢要钱。
姑娘想要,拿去便是,我写这些东西的唯一愿望就是让子禾老师知道《叩灯寻路》可以有未来。”
季长云招呼沈研和郁清一人搬三分之一的书,还真把何货郎的书搬走了,离开前,她抱着书朝何货郎眨一眨眼:“明天晚上老时间,记得看子禾微博!”
何货郎被她明晃晃的银饰牵走了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季长云就是他记挂已久的子禾老师,正想追上去,手一撑蓝布却发现了静静躺在上面的五张百元大钞。
他捏着钱站起身,灯笼朦胧的光照在他脸上,前路清晰。
理想的重担,有二十多本实体书那么重。
三个人抱着书往泊风居方向走,郁清累得气喘吁吁,沈研帮他分担了好几本。
季长云心情舒畅,甚至还有力气抱着书转圈圈。
月亮从云缝露出半个轮廓,路太暗,没有路灯,打开手机照明又太麻烦。
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季长云那身红白服饰是最醒目的颜色,她说:
“把我当成灯吧,跟着我。”
第26章
三人回到泊风居,季长云兴奋劲还没过,抱着电脑咔咔敲字,沈研和郁清替她把书收拾好,随后回房间休息。
郁清去洗澡,沈研闲来无事泡了壶茶,坐在小阳台上慢慢喝,晚风凉,茶水热,星星倒影在茶底,别有一番趣味。
他已经很久不去想上辈子的事情了,但子禾的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点痕迹。
灵感耗尽、思想枯竭,这是干他们这一行最怕的东西,脑袋锈了笔也跟着锈,全锈完了又该何去何从?
自己未来27岁时依旧在写作,那37岁呢?47岁呢?总有一天他会老到写不出新东西的。
笔名的死亡比人的死亡降临得早,也许未来某天他也会放下笔,不得不接受大脑保质期结束。
身后玻璃门“哗”
一声被拉开,郁清穿着浴袍冒着白烟就要走过来:“你怎么还喝独茶,我也要……”
沈研连忙起身把他拦下:“小心着凉感冒,别进来了,我端给你。”
郁清得了茶,心满意足靠在玻璃门上喝。
他刚洗完澡,脸庞红润,脑袋似乎也被热气蒸坏了,说出来的话乱七八糟:“你该不会是把你的茶杯顺手递给我了吧,那我们这样不就是……”
沈研无奈:“你清醒一点,一套茶具最少都配三个杯子,我至于把我用过的给你用吗。”
郁清大概是渴了,喝完还要,沈研干脆把茶壶从外边阳台上提进屋里,倒满三个茶杯,递给郁清一个,另外两个摆一边等它们变温。
“我去洗澡。”
沈研丢下最后一句,抱着毛巾走了。
郁清没那么渴了,他开始一口一口慢慢品,沈研泡的应该是普洱熟茶,入口陈香浓郁,隐隐有果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