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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跨上自行车,再次往手帕胡同去。
结果到地儿一看,门上依然落着锁。
正要翻墙再进去探个究竟,胡同口有人进来了,可巧就是丁二爷。
丁二爷明显愣了一下,但是竭力镇定着没有慌,正大光明地走过来了。
两三年前金睐在这一片干过巡警,丁二爷认识他,主动招呼:“金长官。”
金睐上下打量他。
“老爷子整宿不着家,上哪儿来着?”
丁二爷心中紧张,嘴上利索,道:“没整宿不着家呀,人老了觉少,早起遛遛。”
金睐冷笑:“我昨儿个十一点过来,大门还上着锁呢!”
“嗨,岂止十一点,腿脚拌蒜,昨儿个卖这点零碎走到了齐化门,一路上歇不够,倒腾回来怕是十二点都多了。”
金睐更是冷笑了,拍拍他肩上的挑子问:“到底是十二点回来的?还是眼巴前儿回来的?”
“别介。”
丁二爷说,“您这绕的,百老头子绕糊涂了。
昨儿个十二点回来的,今早又起来卖一趟,刚走到牌楼那块,忽然想起忘了带头绳,这不又返回来一趟。”
金睐没话了,玩味地看着他,忽然说:“得嘞,回见了您奈。”
说罢骑着脚踏车走了。
巡警的第六感,他认为丁二爷一定有问题。
虽然昨晚可能错过了一桩大买卖,但现在也为时不算晚,他要盯牢这老爷子,搞不好捞到‘肥’的,大大地到米局长那里邀功一回。
从手帕胡同出来后,他进了路对面的陈记茶馆,这里二楼的窗户正对着手帕胡同。
只要丁二爷外出,决然逃不出他的眼睛。
他要了一壶碎末茶,耐心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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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以牙还牙·叁
刘凤藻今早第一个到校,学校空荡荡的,她没有进教室,而是安静地坐在槐树下的石墩上。
父亲冤死的情景浮在脑际,母亲游街示众的场景浮在脑际,后者竟然更焚心、更痛。
那天王林的手下故意在她散学的路上游街,就是要让她亲眼目睹母亲的不堪。
今天她要让王狗的太太也体会焚心之痛的滋味。
昨晚磨了一夜的那把菜刀,现在就在书袋里,她要杀王卉,当着她母亲的面杀。
她现在坐着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校门口。
一个钟头之后,学生们老师们以及家长们从校门口陆续进来。
一辆辆汽车黄包车在外面停下又走开,一位位脂光粉艳的阔太太走进校园。
她们是来参加征讨她的协调会的。
又一辆小轿车驶来,王卉和她母亲下车了,进校后,她们母女分开,一个朝礼堂去,一个朝教室去。
刘凤藻含笑起身,一步步朝王卉走去。
校役这个点儿在清扫教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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