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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道:“现在转学的很多,且有几位家长要求学校登报对白莹莹进行除名公示,以彰显学校之清风正气,可如此岂不落井下石,有失师者仁慈,委实为难。”
白素宽垂下眼眸。
校长交给她一份学生家长联名请愿信,要求她逐一做好家长的思想工作。
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正好推给她这个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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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火红,照在教学小楼顶部的三角形山墙花装饰上。
学监一边带白素宽熟悉学校环境一边聊。
“这个班横是中了邪,事情一件接一件,还有一位女学生,本来上个月退学回家筹备婚礼去了,定的就是今儿个大婚,姑娘平时人缘格外好,婚宴把大半个学校的人都请了,包括我们几位教职也去了,结果您猜怎着,退婚了,就在今儿个!”
白素宽心中一顿,意识到自己对胡家的试探初见成效。
自己那天在六国饭店洗劫胡筱云只是牛刀小试,胡家竟然就退婚了。
如此草木皆兵,显见的是身后有性质很重的汉奸罪。
如果自己料的不错,接下来胡家该筹划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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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晚她到手帕胡同见丁二爷。
自从那天从胡筱芸处得了财物后,她手头宽松了些,让丁二爷拾掇了一个正经的货郎箱子,每天挑着扁担走街窜巷地吆喝售卖针头线脑。
如此能最大范围打听情况,又不会引起怀疑,她叮嘱丁二爷继续以此乔装观察。
在丁二爷走街串巷的同时,白素宽也在密切观察王卉。
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桩插曲,叫她几乎心碎,给她刺激很大,阴差阳错地改变了后面的报仇方式。
事情源于联名请愿家长——白素宽按校长要求做工作,一出面就遭到了围攻,家长们和校长纠缠几次,心中早有积怨,见又派了新人游说,言辞更加恶劣,直接啐道:“甭谈什么理解万岁,那母女俩都是卖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不跟婊子搅合!”
白素宽死死忍耐。
而更无法卒听的还在后面,另一位家长说:“听说还有花柳病呢,啐,脏死了!”
白素宽咬紧牙关试图劝说,益发惹恼了家长,话语更加恶毒——‘卖的’、‘烂货’、‘赃窑子’……此一句彼一句,字字诛心。
白素宽无力主持局面了,只恨这办公室为何如此之小,每句话都能收入耳中,叫她痛不欲生。
本已经隐忍至极,真正杀人于无形的还在后头——碍于家长们的态度坚如磐石,最终校长妥协了,授意她起草公示内容,决定对莹莹予以除名。
她强忍酸楚,安抚眼前的家长,承诺学校会立刻登报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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