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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艳殊最在意天下第一的旧名,突然得了夸奖,脸上的颜色好看了些。
“但是!”
仇离恨倏地变脸:“你们左一声白眼狼,右一声贱人的辱骂容安!
以前我这个糟老头子听不见还罢了,今日竟敢在我眼前骂,我还真就要问明白,他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萧艳殊刚才黯淡下去的厉色瞬时加倍涨了回来,咬牙切齿道:“容安做了什么事,天下人尽皆知!”
“证据呢!”
仇离恨一掌拍在轮椅扶手上,那木头吃不消他的内力,竟自己瘸了一个轮子。
仇离恨歪歪扭扭的坐在上面,再不能挪动。
“六大门派杀到浮屠宫来,要了我们萧氏全家的性命!
还需要什么证据!”
仇恨压倒了萧艳殊的优雅和气度,逼得这冷面美人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容安是同谋?证明六大门派是他引来的!”
仇离恨坐在那架摇摇欲坠的轮椅上,犹在不忿:“你们传言容安做的事情,我反正一件都不信!”
“我今年刚过了六十大寿,在此倚老卖老叫萧宫主一声小姑娘,”
中原武林全盛时期的风骨全在老人身上,他赠予萧艳殊一句话:“小姑娘,勿要恨错了人,被人当枪使!”
萧艳殊气得浑身发抖,握剑的手越来越紧。
了然担心他忽然发难,靠近仇离恨站了,将偃月刀提起一半,随时准备迎击。
“容安”
二字是绝不能在浮屠宫提起的,可仇离恨竟翻来覆去说了这么多遍,萧艳殊的愤怒可想而知。
萧笙在水缸后半蹲半跪,随时准备窜出去。
熙岚谨记职责,连忙使出一招锁喉,用胳膊将萧笙扣住,在他耳畔低喝道:“他们好不容易打完了,你别去节外生枝!”
萧艳殊本想将这个嘴碎的老头子大卸八块,可她严丝合缝的记忆里,似乎有一处微不可查的断口被人唤醒。
她记得容安的英俊和风趣。
她很喜欢这个姐夫,在萧青茗大婚当日,她甚至比姐姐还要高兴。
那日容安喝醉了,当着众宾客的面,将十三岁的萧艳殊抱起来转圈,还被人嘲笑抱错了媳妇。
她记得浮屠宫灭门那日的血雨腥风。
是林桓先发现的端倪,偶然截获了一封中原来的密信。
信是容安朋友写的,以老友的口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请他一定要配合夺取叶虚经的计划,可信上对具体的计划只字未提,显而易见是之前就说好的。
震怒的萧宫主急召容安来问讯,可六门派的人竟比容安来得还快,大军压境,萧青茗又临盆在即,容安一进门,就被震怒的萧宫主一剑捅穿心口,而后宫主急令人护送两位小姐出宫,自己携宫人迎战。
她记得那天塞外的风雪有多大。
萧青茗断气后,尸体急速变冷。
她不知哪来的胆子,果断剖开了姐姐的肚子,抢出未死透的男婴,将那可怜巴巴的小东西捂在怀里暖了好久,才终于听见他孱弱的啼哭。
所有的这些事情,刻在她的心头,一刻也不能忘。
成为无法消弭的恨意,支撑她走过这些年。
仇离恨的话醍醐灌顶。
待萧艳殊回首才发觉,从来没有人问过容安,从来没有人去探寻过容安给六大门派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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