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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学?”
了然追问。
“你要记住,刀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仇离恨定然盯着他:“一套刀法,不同的人使出来,是不一样的,全靠各人领悟。
你若真想练好刀,就不能再把破山七刀当成一套把式,把偃月刀当成一件工具,须知你在出刀之时,你就是刀本身!”
“可是,”
仇离恨无奈摇头:“圆觉住持那一套把你教得太好了。
你没有戾气,又要如何做一把刀?”
“他有!”
萧笙不忍见了然失落,开口替他争辩:“他有戾气,我见过!”
他说的是了然差点一刀把荣瑟劈成两截那一次。
还有在临安城外的芦荻草丛中,默默帮他拉好黑衣衣襟的那一次。
凶悍得让人不敢呼吸。
仇离恨略显惊讶,感叹:“没想到你也有那时候。”
又说:“那你便多回想那时的场景,体会一下那时的心情,拔刀的瞬间便要人刀合一。
莫等到被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才逼出戾气,到那时候,恐怕什么都晚了。”
了然肃穆点头,谢过仇离恨的指点。
仇离恨与两人混熟了,终于冒昧提起萧笙的病,只道:“我见萧贤侄脚步虚浮,竟似从未习武,难道是身上有伤?”
“不是!”
了然替他开口:“感谢仇前辈关心,阿笙确实不方便。
但我会照顾好他,也会保护好前辈,请您不要担心!”
仇离恨被他一番话震住,不好再问。
半晌才反应过来,只得无奈摇头,叹道:“又一对阿彦和阿晋啊,看来是我多事了。”
了然和萧笙第一次被人点破关系,对方还是个长辈,双双红了脸。
仇离恨反倒期许的看他们一眼,道是:“圆觉住持和容安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若他们还在,没准会给你们广印喜帖,昭告天下。
以前阿彦和阿晋吃的那些苦,你们是不用再尝了。”
他忽然陷入伤感,眺望向窗外道:“可惜啊,他们都不在了。”
了然喉头哽咽,几乎要把圆觉住持健在的消息脱口而出。
仇离恨又转回来,分别牵了他和萧笙的手,再握到一起,怅然道:“原来老天让我茍且偷生到现在,是为了让我替旧友祝福。”
“我既然与圆觉住持和容安都相识,也斗胆自称是他们的好朋友,便替他们做个见证。”
他在两人的手背上拍了拍,动容道:“来,祝你们两个孩子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我相信,这也是他们的心愿。”
萧笙感受着搭在手背上那只苍老的手,恍惚间,竟在一片虚空中看到了容安的影子。
父亲这个字眼首次在他的心头浮现,生涩而暧昧。
了然坦然接下祝福,大方回应:“谢谢仇前辈!”
仇离恨识趣的坐着轮椅走了,给他们小两口留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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