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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谷中人来接,这几日就到。”
沈嫣秋冷漠相对:“不劳聂门主费心。”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盛俊堂决定明早启程,于是一顿普通的晚宴变成了送行宴,吃到夜深才散。
了然并未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他还惦记萧笙的情况,要顺路去他屋里看一眼。
沈嫣秋追上来,道:“你和萧公子谈妥了么?”
“什么?”
了然停步,不解的看着她。
“我是说看病一事,”
沈嫣秋冷声道:“若是病人不配合,特地屏息或是压制真气,我是看不明白的。”
了然恍然大悟,正色道:“谈妥了,他同意。”
“那便现在去吧。”
沈嫣秋道:“夜深人静,正是脉息平顺之时,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萧笙睡眼惺忪的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先换药后号脉。
沈嫣秋的手指搭在萧笙的左手腕上,了然则抓着他的右手,叮嘱道:“阿笙,不可屏息诓骗沈姑娘。”
萧笙哭笑不得:“我答应你的事,当然不会食言。”
又见沈嫣秋眉头越蹙越深,心里愈加发虚。
那一刻钟似有一辈子那么长,沈嫣秋终于挪开了手指,欲言又止的看着两人。
了然鼓起勇气,用眼神催促她有话直说。
沈嫣秋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先说结论,爱莫能助。”
了然立马换上一张死了娘的表情。
沈嫣秋慢慢解释:“萧公子的病因极其复杂。
首先,他的气血不足是娘胎里带来的,本不宜修炼叶虚经这样阴寒的内功,若要练,也应是寒山派那套主阳的内功心法,方能对先天不足有所弥补。”
“其次,他练得太早,用孩子稚嫩的血肉去扛叶虚经这样的内功,经络承受不了,才会演变成寒毒。”
“再次,他的师父不负责任。
连我这门外汉都知道,但凡是主阴的内功,除非天赋异禀内腑火旺,否则都应先修炼主阳的内功,练得满腔火热的真元,筑好根基之后,方能在此基础上阴阳相济,不至于被阴寒之气伤了身子。”
她神情凝重:“更何况,我怀疑他本就练错了,这寒毒才会来得如此汹涌,几不可控!”
“最后!”
沈嫣秋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扣,对萧笙怒目相向:“寒毒应该很早就发作过,你却置之不理,让它进展到今天这种……无药可解的境地!”
她说得条条在理,萧笙的脸越埋越低,不敢看了然的表情。
可他即使不看,了然的怒意也通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一分不落的传导到他身上。
“沈姑娘所言的无药可解,是什么意思?”
了然颤声问。
沈嫣秋是个冷血的大夫,一涉及她的本行,从来不懂照顾病人的心情,直言道:“我的意思是他剩下的时日,长则三五年,短则两三年,不会再多了!”
她又紧跟着说道:“我指的是他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的,再不调动内力的情况。
他每运一次功,寒毒都会肆虐一次,并为此付出夭寿的代价。”
了然如坠冰窟,急道:“那……我可否给他渡功,像帮世伯续命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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