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笙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落寞无比,呢喃道:“你以前没伤过,都是认识我之后伤的。”
了然就猜到他这次回来怪里怪气的一定是有心事,当即抓住他的双手,握紧了捂在心口:“不关你的事,是浮屠宫主伤的。”
手掌下是一颗强健有力的心脏,萧笙执拗的挣脱出来,指尖抚过他肩头一道嫩粉色的新疤,垂头不语。
他本想说:“这一道是我伤的。”
可他喉头发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了然的手不依不饶的跟上来,再度抓住萧笙微凉的手指,蜷在掌心抚慰。
诓骗他:“就这一处不疼。”
萧笙当然知道他是在瞎扯,感动之余,更加憎恶自己背负的一身血债,恨然道:“可我是浮屠宫少主。”
他再想把手指决绝的抽出来,却发现臭和尚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手劲大得很,将他双手死死咬在掌中,他拼命挣扎的姿势无助又滑稽,可惜不能挣脱分毫。
“还少主呢,昨夜你是和谁打架。”
了然嘴上虽在奚落,目光却温柔得要凝出水来。
他深呼吸一轮回,似在酝酿勇气,随着那声悠长的吐气,他的眶子变得坚定又澄明,柔声道:“阿笙,你别回去了,跟我回家吧。”
萧笙讶异的盯着他。
“虽然我师公疯疯癫癫爱恶作剧,不管干什么都得防着他捣乱;我师父又很懒,整天什么活也不干,打坐和睡觉从来分不清;但我师娘很温柔,做饭也好吃。”
了然自顾自说下去,“哦,我还有个一起长大的师妹,被惯坏了,特别粘人,脾气也大,可能会招你烦……但,我觉得你会喜欢我家的。”
不知哪个点触动了萧笙,他惊愕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带着三分愠怒问:“你一个出家人,还有青梅竹马的师妹?”
“不是!”
看来自家那破庙的人员配置确实很容易招人想歪,了然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何心慌,连忙严肃解释:“总之,这情况有点复杂……我师父不是我师父,他其实是我爹。
我师娘和师妹,其实就是我娘和妹妹,绝不是青梅竹马!”
“哦。”
萧笙看他手忙脚乱的解释,心情蓦然变好,嘴角浮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还有,我家在泉州附近,比你们塞北暖和多了,对你的病也有好处。”
了然很满意自己的提议,越说越眉飞色舞,将萧笙微凉的十指在掌中搓得火热,急着追问:“怎么样,去不去?”
萧笙刚刚变好的心情又沉下去。
他知道了然不是小孩子心性,但凡说出口的话,都不是开玩笑,正因如此,他才要尽早把话说清楚。
萧笙如冰潭的瞳孔沉静无比,将所有多余的感情都敛去,直直看着了然说:“我不能去。”
我不是不去,而是不能去。
“为什么?”
了然没料到他拒绝得如此干脆,急得绷住脸,将萧笙的双手捏得生疼。
“我灭了六大门派,恶名昭着,仇家太多。”
萧笙似不知道疼,森冷的表情纹丝不动:“且我昨夜所为,宫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贸然带我回去,会给你家惹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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