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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瞄了晏崇光一眼。
他正好看过来,冲着她挤了挤眼,那双略含肃杀气的细长眼睛这会儿却是满含“春情”
,看得陆萌萌不由一抖,只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轿帘被掀开,一男子走了出来。
他眉眼精致如画,身长颀长,一下轿,便引起了世人的瞩目以及压抑着的惊呼声。
是昨天马车内的男人。
陆萌萌记性极好,一眼就看出这男人就是昨天坐马车往前总兵府的那个。
这男人身着红色蟒袍,地位不低。
他缓步上前,朝着晏家公子拱拱手,“原是晏家公子在此,难怪会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若在现代,有个词可以形容这声音:烟嗓。
晏家大公子晏宁直直站在那儿,坦然受了这一礼后,也未回礼,只淡淡道:“都监客气了。”
身为顶级士族的继承人自有风骨在,不是谁都能受他这一礼的。
蟒袍男人也不恼,只笑着道:“公子可是要去书院?杂家正好也要去书院看几个不成器的小子,不若同行?”
“都监是官,我只是一介平民,怕是不合适。”
晏宁嘴角抿得直直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个晏家公子好顶!
听到蟒袍男子自称“杂家”
,陆萌萌彻底明白了。
这个宛若人偶般精致的男人是个太监,而且是极有权势,深受天子信任的太监。
太监这等人,不是陆萌萌搞歧视。
而是一个人通过非正常手段致残后,又长期处于压迫、紧张的环境里,心理是很容易扭曲的。
古人不常说吗?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小人,往往会因为一个小小过节而蛰伏下来,等时机到了,把你全家都灭了。
因此得罪一个有权势的小人,那是需要勇气的。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晏家大公子。
这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色云锦长袍,外罩着一件绣有青竹的褙子。
他肤色白净,剑眉入鬓,眸若星辰,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似是很不喜这个太监。
果是人如青竹,清贵又刚毅,看着就不是阿谀奉承之辈,难怪会吸引这多民众观望呢。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现场看热闹的民众也不知不觉地安静了下来。
“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晏崇光打破了平静,“的确是道不同!
都监是看人做事的,我们是做事的。
走了,大兄!
再不去,等你讲课的学生还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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