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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明媚。
温菡玉接二连三的收到许氏送过来的一摞账册,还有府里库房的钥匙。
还未等她翻看,就听佳月来传话,与她交好的两个小友过来寻她。
午膳前她就接到了上门的帖子,已让杨妈妈准备了些茶水和点心。
两人如此紧锣密鼓的来寻她,想必是听到了什么稀罕事要和她分享,特别是徐瑞汐,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她第一个教人去打探,唯恐比别人知道的晚一些,而傅萱应是被她给拽过来的。
温府东西两院,温程旭和许氏住在东院正院内,温菡玉住在西院,她早前来的时候,让人在西院开了小门,两人来寻她,不必从前院里过,惊动那边的人。
徐瑞汐是太仆寺卿徐大人之女,与温菡玉在回京的路上相识,属于一见如故,而傅萱是傅太师的孙女,温菡玉七岁离京,离京前,也和傅萱经常玩耍,属于幼时相识,巧合的是,徐瑞汐和傅萱本就结交已久,她来京城后,两人自然而然就成了最好的闺中密友。
外面阳光甚好,园子里的菊花开的绚丽,温菡玉选择在园子里招待两人,备了茶水和糕点。
一见面,徐瑞汐就迫不及待讲述那日发生之后的事情。
“这回庞秉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听说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她是兴源林知府家的女儿林雪彤,早年随着父亲离京,如今林知府被调回京在刑部任职,回京没几日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林家敲了登闻鼓,告了御状,还说丢了官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这一回庞秉可有的受了。”
温菡玉略略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位林姑娘如何了,可是受了什么伤?”
徐瑞汐:“伤的不轻,好像一条腿骨折了,身上也被桌子上的陶壶烫伤了,好在没有伤到脸,值得庆幸的事庞秉没得逞。”
傅萱冷哼一声:“最好将他绳之以法,省得他每日在京城拈花惹草,祸害清白人家的姑娘。”
之前庞家欲要向傅家提亲,虽然是太傅之子,可傅家上下没一个同意的,若不然,她怕是要嫁给庞秉这个招猫逗狗的纨绔。
想想之前那些事,傅萱心里就不痛快,温菡玉转移话题,还把自己制作的陶瓷小玩意拿过来。
看着精致的陶瓷娃娃,两人很快就被吸引住了,温菡玉的外祖父曾是淅水赫赫有名的窑头,烧窑的手艺不错,她得了传承,闲暇是也会烧制一些瓷器,这些都是她前些时日让人从淅水运过来的。
徐瑞汐拿着两个仔细端详后,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这可比我在城里铺子瞧的还有精美,阿玉,你可以开铺子了,要不我出银子,你来开铺子,如何?”
温菡玉还有一些事要去做,再者,万一事情办妥,她还是要离开京城,不可预知的事情太多,于是朝着徐瑞汐摇了摇头:“不成,等些时候再说吧,若是真的开铺子,第一个喊你入股。”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
温菡玉让佳月把投壶的器具拿来,三个人连同身边的丫鬟一起玩起了投壶游戏。
午后的阳光渐渐向西边游离,小园子的嬉闹声不绝于耳。
而在西院外的墙角处,丫鬟青冬趴在墙角处张望,她站在石头上,余嬷嬷站在石头下询问:“看到了吗?这小妖精在干什么呢?”
“她们在玩投壶,看着还挺好玩儿的。”
余嬷嬷被气的心口一哽:“我让你瞧她和什么人在一起?”
“嗯……其中一个好像是徐姑娘,另外一个背对着我,也瞧不清楚。”
青冬从石头上下来,瞧见余嬷嬷阴沉着脸,忙说道:“余嬷嬷,姑娘也没做什么呀,咱们都盯着这么久了,是不是……太没意思了t。”
“你以为这把柄这么好抓吗?”
余嬷嬷剜了一眼青冬。
从温菡玉回京城,她就知道这温菡玉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庶女,竟然直接住在西院正房里,几乎占了半个温府,还四处挥霍银钱,把东西两院愣是重新翻修了一遍,还给东院许氏的房里添置了许多家具,那许氏也是见钱眼开,把温菡玉当嫡出的姑娘供着。
许氏没事还总哭穷,把府里没有身契的丫鬟婆子都遣散了,说是为了节约开支,可走的那些丫鬟有一半都是小薛氏的心腹,节约开支只是由头,趁着小薛氏不在,想要控制整个温府,温菡玉也是会借坡下驴,又从外面直接买回来几个,直接交给许氏管,如今这府里一半人都是她的人。
再这样下去,余嬷嬷觉得温府快没她的容身之处了,今晚,务必要和温程旭讨回些公道。
可讨回公道之前,余嬷嬷觉得必须要做些什么,她对冬青招了招手:“青冬,先下来。”
青冬从石头上跳下来,凑到余嬷嬷身边,听她低声吩咐,点了点头:“您放心吧,嬷嬷,我一定把这事办好。”
午后的阳光一点点的往西移去,扶柳街上景物的影子一点点的拉长。
温府门前,一辆马车停下,半晌不见车内的人下车,车外的金棋道:“爷,到了。”
金棋撩开竹帘,看到温程旭颓然的外坐在马车内,又唤了一声:“爷……”
温程旭回过神,才慢腾腾的下了马车,走进温府前院,站在院子正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用猜想,金棋也知道温程旭经历了一场劫难,天家威严,搞不好就把脑袋给弄丢了,深知主子的不易,这会需要冷静,即刻把前院的人都遣散了。
温程旭回到书房内,一把踢翻了门口花几,好在金棋及时接住了花几上的白瓷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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