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被筐篮带着沉入江底,我不甘心就这样寂寂死去,用膝盖猛然一顶,使劲挣开了筐篮的束缚。
在江中几经沉浮,没有干粮食物,人愈加虚弱饥渴,唯一能解渴的——或许是这腥涩的涛涛江水。
终于过了不知多少昼夜,我被江浪打到岸边。
等我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不远处的皑皑雪山。
我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爬到山脚,用臂肘勾起那时白族长赠我的骨牙号角。
我吹起号角,号角声嘹亮清澈。
终于不用再躲再藏,逃避追杀。
我躺了下来,仿佛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迷失,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门前扬起的七彩转轮。
是白虎圣殿。
一位白发老头坐在一旁——他正是白朔族长。
他正一脸严肃,检查我足部筋脉断裂处的伤口。
白族长见我醒来,连连摇头:“幸亏你来白虎的及时……再晚个一天半天,你手脚就全废了,必须截肢处理了。
现下我还可以试着给你续上,只是要想向从前一样矫健是不可能了。
你此生都别想着再运功了。
好好调养,兴许还能走路。
你可得小心谨慎了,万一保养不好,再断一次,天王老子也回天乏术了。”
他叹口气:“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月,才终于被几个族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我安放到白族长为我特制的轮椅上。
我终于可以用轮椅走路,不必像个废人一般躺在床上。
整整一个月来,我想了许多,父帝、母后为我的牺牲,还有小莺,想来她替我引开叛军,也难逃追杀……
王宫中种种血腥鼎革,皆是由于我轻信一人、错爱一人,才有此灭顶之灾。
我想起昔日巫师为我算的姤卦。
原来祸之卦没有错,只是辞解错了:带来祸乱的,不是弱女,而是表面如弱女般的男子。
真是逃也逃不过。
白族长推我至殿外散步。
我看着满庭的雪莲,问白族长道:“族长,我想知道外面局势如何了?”
白族长叹道:“敖爖,你应该大致可以猜到。
韩胧,不…应该叫他玄武寒珑了,他已经登基了。”
他继而唏嘘,“之前我虽料到他来头不小,毕竟没有想到他是玄武王寒氏之后。”
看来白族长对中原近来所发生之事,前因后果,皆已洞悉。
我心中绞痛,燃起恨意:寒珑,他登基了…他踩着我父皇、母后,我最亲近的人的遗体,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踏上了皇位?不!
我不能让他坐的那么安稳。
我恳请白族长道:“白族长,帮我对付寒珑。”
白族长沉吟:“我很愿意帮你,只不过寒珑他曾经与我说过一些事。
当年,你父宋氏明路代玄武寒氏,斩草除根,他也是受害者。
虽然我曾与昊文结盟,但此事毕竟是你们宋氏与寒氏的恩怨,我想我也不方便插手。
毕竟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又有谁说的清楚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