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夏不语。
她看着杯中的热气淼淼上升,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贝大为看着贝夏心里想,这不还跟以前一样?他婆娘说什么贝夏变了,合着外人欺负他们娘两,贝大为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贝夏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贝大为心里放松了一些。
摸到裤兜的钱,他又想,要是贝夏真听了别人的撺掇今天他俩见面不会这么和平,小孩子都沉不住气。
等了很久,两盘菜终于上了。
贝大为点了一道酸辣土豆丝,一道炒茄子,又要了两碗饭,招呼贝夏一声,自己稀里糊涂的吃完了。
贝夏没什么胃口。
她以前一直觉得这个舅舅是好的,是舅妈尖酸刻薄,父母去世后,少有的温情都是舅舅带给她的,可是现在看,舅舅也许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们身上或许留着一样的血脉,可自从妈妈去世后,那份血脉的联系已经岌岌可危。
贝大为拿纸巾擦擦嘴,对贝夏说道:“我们家里没什么人,你姥姥姥爷走得早,来得人应该是你爸那边的亲戚是不?你别听那些人讲,那些人是最不讲义气的,当初你爸妈尸骨未寒,就说要分财,咳,分他俩的遗物。”
贝大为险险的反应过来,嘴里嘟噜了一下,转弯了。
“当时还想把你送到福利院,这家又不是没人了,是我把你争取过来的,总之你不要听他们瞎讲,你还小,这些人非常可恶!”
贝夏看着贝大为表演,当时情况她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跪在父母的棺木前,那些人可怜的眼神,最后的混乱确实是舅舅站出来主持的,毕竟谁家都不想再多出一张吃饭的嘴,尤其她还大了。
父母下葬那天,也是贝夏唯一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多未见过面的亲戚,可是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永远感激那天站出来的舅舅,可是这不是他抢占她父母财产的理由,还有那套房子,那是贝夏仅存关于父母的回忆,都被他给埋葬了。
贝夏黑瞳安静地看着贝大为,好像是在认真听他讲话,又像是在认真打量贝大为这个人。
说话没有人捧场,贝大为越说越小声,他摸摸头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舅舅,你还记得我妈吗?”
贝夏突然问道,她黑瞳在餐馆的白炽灯下看着有些许渗人。
贝大为感觉一阵凉风窜过,贝夏其实长得和她妈一点都不像,但那双眼睛却尤其的像,其实妹夫人还不错,知道贝家人完的差不多了,这第一胎贝夏特意跟着老婆姓,想要给贝家多留下几个后人,贝大为这点还是很感激妹夫的,尤其妹妹性格虽然沉静,但刚烈,她看不上贝大为娶得嫂嫂,都是妹夫在其中居中调和。
贝大为也曾羡慕妹妹的日子越过越好,可是这意外往往来得越快。
妹夫那边不要贝夏是有原因的,因为妹夫是要回来给她过生日,才上了那班飞机,她奶奶死了儿子,一时情绪接受不了,贝夏他爸那边有谁动了养贝夏的念头,老婆子就跟谁闹,这事就僵持下来,推来推去,就推到了贝大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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