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急匆匆去追赶沈攸。
沈攸穿什么衣入府,便穿什么过去,众人见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只谄媚地一个劲奉承。
殊不知,沈攸最不喜奉承,他自幼便学不来这套,因此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换做他人用好话来奉承他,他听着没劲,直接叫他们说正事。
听到今夜要为他大摆接风宴,沈攸抬了下眼,“不必了。”
堂中一下安静下来。
众官员面面相觑,有人出声道:“若王爷累了,明儿再摆接风宴也成,全凭王爷心意。”
“不必摆接风宴。”
沈攸道,“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来迎接本王,本王已甚是欣慰,接风宴便罢了,天色已不早,储位留下来同本王爷一道用晚膳便成,住所已为诸位安排好,待吃好喝好,诸位也能早早歇息。”
“这……”
众人再是面面相觑,在沈攸望过来时,忙齐齐低下头,应了下来。
有人站出来,从袖中掏出一个嵌了珠玉的檀木锦匣,打开,里面放着一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珠子。
“王爷,这是下官为您准备的一份薄礼,还望您笑纳。”
那人笑得没了眼,“这是下官的亲人前些年在西南挖到的宝贝,夜里可发光,虽小,却能照路,寓意不凡,整个楚地再找不到第二颗……”
闻言,众多官员不约而同动了身,有的从侍从手里头将礼拿来,有的将手放在早早搁在桌上的礼上,只待前面的人说完,轮到自己出场。
他们本想等着在接风宴上送礼,既然不摆了,那只能提前拿出来。
唯有卢招不动声色,手下悄悄冒了汗。
也没人同他说,来此要给成王备份厚礼啊。
怎的这些人都跟相约好了一般,莫不是平日里都有联络?
卢招慌了神,他虽不屑攀附权贵,若真稀罕,也不会在成为状元郎后,不是入翰林院而是主动请辞来做这小小知州,但并不想当众出丑,成为笑话。
待一个接着一个上去将礼送了,卢招再是坐不住,打算叫了侍从出去买幅字画回来,转身时只觉胸膛前衣服勒得紧,还有什么硌得慌。
大脑中一根弦铮一声崩断。
他想起来了,出门前段璃给他塞了本画本,叫他回来好好研究。
知道里头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他便放着没看,这一路竟忘了拿出来,一直搁他怀里放着。
侍从将脑袋凑过来,正等着他说话,卢招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
一个念头突然浮起——如果他把画本作礼送给成王,那不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毕竟现下再叫侍从出去买,被人看到也免不了诟病一番。
可此等败坏风气的画本,送出去不就等于给自己招惹祸端?
且,听闻成王他喜好男色,平日里应当是不会看男子与男子……那什么的,送男女的,他应当是不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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