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逐渐低下去，二人转回头，郭茂凑过去问：“哥，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觉着他脑子是坏掉了。”
郭蘅说，“说不准是因着脑子坏掉才被家里抛到这深山老林来了，让他自生自灭呢。”
“真……真的啊？”
“甭管真不真，只要他是傻的，那就好办了，咱们把他卖了他还得帮咱们数钱呢。”
见二人不理自己了，许漾眨了下眼，转头去瞧外头的景色，又问：“两位恩人，我们要去哪里啊？”
郭蘅说：“看，我就说他是傻子罢，哪有人喊人贩子叫恩人的。”
郭茂点点头，觉着他哥说的在理。
郭蘅扯了扯嗓子，说：“要去前面的祁川，快到了。”
“噢。”
许漾眨巴眨巴眼睛，“入了城你们将我放路边就成，我自个儿去要饭，就不同你们一块儿了。”
看他们二人不像很有钱的样子，但不到会同自己乞讨和捡破烂的地步，若是跟了他们，少不了那一副碗筷，许漾不想自己成了二人的累赘。
郭蘅和郭茂面面相觑。
郭茂低声道：“我觉着他不过是在装傻让我们放松警惕罢了，知道我们要把他卖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哪有穿成这样的去要饭的啊。”
郭蘅蹙着眉显然也在想这个可能性。
郭茂扯扯他的衣袖，“哥，他这样的身份咱们可得罪不起，还是算了罢，命可比钱来得重要。”
郭蘅动了摇，转头看一眼许漾，见他咧嘴在笑，好看的脸上就只有俩字：傻气，又觉得是弟弟多想了，可郭茂这样不放心，他也只好把这到嘴的鸭子放掉。
嘴皮子抽了抽，笑道：“好啊，小公子想在哪下说一声就行。”
闻言，许漾欣慰地摸了摸胸膛，心道此二人真是大好人。
祁川城就在不雁山脚下，马车走了半小时便见到了百姓进出的城门，一入城，许漾便扒着柱子新奇地往外瞧。
遥遥便瞧见了一户人家在施粥，激动地伸手拍了拍前头的郭茂，“两位恩人，在此将我放下便好。”
“好，好……”
郭蘅和郭茂互视一眼，拉停马车，开了笼子的锁，将他放了出来。
许漾方起身，便是一阵头晕，幸得二人扶住才没栽下去。
“多谢多谢。”
许漾下到地面，觉着他二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问二人名字，又问二人住处，想着有朝一日该登门拜访好好感谢才是。
郭蘅和郭茂笑得嘴角僵硬，只说了名字便说还有急事，匆匆驾马离去。
许漾觉着有点遗憾，听到喧嚷声，看见施粥铺子早已排了长长的队伍，便又将此事抛之脑后，抬步过去排在了队伍的最末尾。
以前在白棠城时每逢有人家施粥，老李便拉着他一道去，一人要了满满一大碗，够他喝得肚子撑好久。
这队伍可真长，排了小半个时辰才排到自己，许漾早已饥肠辘辘，见到施粥的小娘子时眉眼都染着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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