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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漾都哭累了。
确实累坏了。
他诚实地点点头。
二老眼中闪过讶异,互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咳了声,又叫他多吃点。
饭后,谢夫人在房里一手拿着蒲扇扇风,一手撑额,笑得合不拢嘴。
“我还以为逢儿看不上小漾,不肯碰他呢,看来是我多虑了,这小子对男人不是没有感觉。”
谢父站在身后替她捏肩,笑道:“是啊,臭小子一脸嫌弃,其实娶到小漾这孩子,心里乐开花了吧。”
“这样便省心了,日后二人把日子过好,便不用咱们操心了。”
谢夫人叹气,“若是逢儿不受妖力折磨,他怎么过活都好,我且不会干涉他……”
“夫人可是后悔了?”
后悔嫁给了他?
当年二人相遇时,谢父还是个毛头小子,跟随外舅在山中打猎,猎回了一只狼。
外舅送给他当做生辰礼,却不想没几日狼的伤养好,化成了一位女子差点要了他的命。
谢父却对她一见倾心,再挪不开眼。
不怕死地死缠烂打多年,终于将人娶回家,谁都知他是个好丈夫,却至今都不知他的妻子是一个狼妖。
谢夫人抬手扇了他一下,“胡思乱想什么,我何曾后悔过?若没有你,也不会有他,你可问过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顿了片刻,谢父摇头,“不曾。”
“半妖总归是复杂了点,他经受的痛苦我不曾体会过,但母子连心,他的每一次痛我都能感受到。”
窗外梨花抽条,花枝招展,风吹过后有些许花瓣落入窗中,被她捻在指尖。
“这是逢儿命里的劫,得他自己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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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漾回到抚风院,刚进门便被人用花砸了一脑袋。
抬头去瞧,原是谢山逢藏在上头,正躺在树上挑衅地看着他。
“原来你是小叫花子啊。”
谢山逢啧啧两声,“一个小叫花子也敢进我谢府的门,你好大的胆子。”
方才他回来便听院里的丫鬟说了,他这个妻子是成天在外要饭的小叫花子,穿得破破烂烂,伸手求人给自己吃的和银子。
有手有脚不干正事,闻言他便要骂,想到许漾是个傻子,又把气咽回去。
在院里等了会没等到许漾,他便跃上院里长得高大的海棠树上,等着人来了吓唬他一番。
现下许漾头顶多了几片花瓣也未察觉,瘪着嘴仰头看他。
谢山逢瞧着好笑,又折了几朵扔他下去。
许漾不觉着小叫花子有什么难听之处,又被砸了头后有点生气了,板着脸凶巴巴道:“我,我爬树可厉害了,你不许再砸我,当心我上去,打你!”
“打我?”
谢山逢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躺在树上捧腹大笑。
站在许漾旁边的丫鬟也跟着笑,笑他不自量力。
笑够了,谢山逢好玩地瞧着他,“有能耐你便上来啊,看咱们谁打谁。”
许漾一时嘴快,这下子脸都红透了,又恼又羞,本不觉着有什么,被嘲笑后更加不能退缩了,当真吭哧吭哧爬上树去揪谢山逢。
“哇哦,脑子不好使,身子还挺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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