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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祝展轻气势汹汹赶来:“原来是姑娘一个人来的,小爷我还以为你把全家都请来了呢,怎么着,拿着小爷我的钱,给你全家人治病了?”
他上下打量着她,看她穿着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
“原来大名鼎鼎的祝小侯爷言而无信呀。
药单上一笔一笔记得清楚,不信你去问曾御医。”
文长凝扬起头来据理力争,不甘示弱。
祝展轻上前靠近文长凝,她有一双十分澄澈的眼眸,像是蓝天下的一弯明镜湖水,一尘不染。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勾起她的下颌,想要窥探她面纱下究竟是何容貌:“如此伶牙俐齿,小爷我向来看不惯……”
“展轻,不得无礼。
还不快松手。”
就待他要抬手扯下她的面纱时,老侯爷步履蹒跚踏步而来,“和宁郡主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祝展轻还不快拜见和宁郡主。”
和宁郡主。
长公主家视若珍宝的和宁郡主竟是她!
祝展轻一时有些震惊,不情愿的退后几步行了礼。
文长凝连忙起身,眉眼温顺,柔和道:“老侯爷无需多礼,和宁来侯府实属冒昧打扰了。”
“已近傍晚,府内准备了晚膳,还望郡主赏脸。”
老侯爷转身往身后做请,热情邀请,让文长凝无法拒绝。
她款步上前,从他身旁经过,丝丝熏香悠悠钻入他的鼻尖,久久难以拂去,心间莫名起了一股痒感,抓挠着他的内心。
祝展轻摇摇头,伸手在面前挥了挥,将这香气晕染消失。
晚膳桌上,老侯爷已按照文长凝的习惯为她专门烫洗了一套餐具,白瓷盘托上纤尘不染,可见用心。
文长凝对镇国侯府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文长凝摘了面纱与祝展轻分坐老侯爷两侧,谈吐间,祝展轻少了他那股张狂骄纵气劲,多了丝打量她的意味。
她低头用餐,眉眼垂落,像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将烛光遮挡,影落在她双颊,那精致玲珑的五官像雕琢的玉器一样,毫无瑕疵。
祝展轻一时有些愣神。
细谈才知,和宁郡主从小体弱,落尘赃物便会让她长病不起,京州之外养病多年,才渐渐康复,只是爱净心理已成习惯,难以迁就了。
冬月夜晚的冷风吹的有些入骨,随着而来的也是更漆黑的夜,晚膳之后,老侯爷让祝展轻送文长凝归府。
虽心里有些不服气,祝展轻还是听话上了马,就跟在文长凝马车身侧。
风吹的马车窗格沙沙作响,丫鬟连忙伸手将窗格关紧。
“祝小侯爷外面天冷,你回吧,我一人归府便可。”
文长凝客气道,他撞她欠她的已经被她追回,此刻正沉甸甸的放在她身旁。
祝展轻挑开她的窗格,不知不觉就想再看她一眼,可嘴里吐出的还是呛人的话:“要不是老爷子让我送,我才不乐意出来受冻呢。
郡主若是觉得过意不去,那便付五十两银子吧。”
“无赖!”
只听窗格重重关上的声音,他竟还莫名看着笑了,她被挑逗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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