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出对方天天抱着暖炉的样子，崔牧寒不由笑了：“那你拿着。”
他伸手想要还给对方，却被她又按着手掌一把推了回来。
“师父说宗门的寒冷能磨砺意志和对灵力的掌控程度，我已经不需要这个啦。”
云安晴仰着脸回答。
浓郁的睫毛下，那双眼闪着熠熠星光，好似连寒冰都能融化。
崔牧寒倏地垂下眼眸，他盯着自己的手背，就好像那里还残留着刚才一触即离的余温。
*
无极剑宗从未封锁过宗门，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它不像别的门派那般门庭若市，但不时也会有外间的人前来拜访。
因此崔牧寒站在它的宗界处，并没有受到护宗大阵的排斥。
云安晴指着身旁的巨剑问：“你知道这把巨剑的来历吗？”
——其实是知道的。
不说崔氏嫡系，在路边随便拉一个大家族的子弟来，四宗五城的事他们都能倒背如流。
若背不住，回头需要社交的时候融入不了别人的话题，又或者或者言谈无意间触到了对方的禁忌，那就枉为世家子弟了。
但崔牧寒看着对方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便抱着手炉懒懒地说：“不知道。”
云安晴兴奋地解说了起来。
她昨晚特意翻出了学堂里关于宗门历史的玉简，刚才等人的时候还又取出来看了一遍，现在讲解起来便是一字不漏。
无极剑宗初创时还是上古，魔域第一次侵略大陆的时候。
彼时，魔界裂隙开在北部雪域，大批魔界异兽从北面南下，上古生物们被魔气沾染便很容易堕化，它们尚且自顾不暇，其余生灵更无抵抗之力。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陆都笼罩在战争的火海中。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极剑宗的创派人一人一剑，从南疆一路杀到雪域，和其他英才一起将战线一路向北推进，最后更是在雪域精进了自己的剑道，一剑将魔域开出的裂隙斩灭。
此刻，那把传说中斩灭魔域裂隙的寒剑，便静静伫立在二人面前。
自无极剑宗创立以后，便以此剑为界，一步之外是俗世，而自这把剑落下以后，从无外敌敢再进犯一步。
将历史说完，云安晴隔空虚虚抚摸着面前这把巨剑的冰刃。
纵然隔着漫长的时光，这把贯穿天地的巨剑上依旧缭绕着凛冽的剑意，纵使刻意收敛，也无法忽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冷。
“前辈真是惊才绝艳。”
随着她的动作，崔牧寒低声道。
剑宗创派人的故事他听过许多遍，一应经历早就烂熟于心了。
可但当真正站在这把剑下，感受那扑面而来的剑意时，他还是不禁再一次被那跨越时空的剑意所震撼。
“是吧，这个剑气，简直了！”
云安晴骄傲地挺胸：“总有一天我也会和她一样。”
崔牧寒笑道：“你可修不出这样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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