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爻是人家的近身佣兵,去哪儿自然得听从希什的安排,”
弥尔蓝头疼道,“希什的脾气就跟个阴晴不定的活炮仗似的,谁知道哪里没称着他的心意了,他噼里啪啦地跑这儿来炸了。”
荀听马不停蹄地带人去了车站。
鼓婆区的火车站拥挤不堪,卫生环境也难以入目,便装出巡的荀听顶着晌午的烈阳等了好一会儿,火车鸣着长笛进站了。
白汽淼淼未散,一号车厢里先下来两个高大的佣兵,将人群驱散开。
最后,金发绿瞳的男人从厢门口出来,他扶了一下车门旁的抓手,手套上沾了一丝煤灰。
他的眉毛拧起,嫌弃地将两只白手套摘下,扔给了其中一个随行佣兵。
这就是南希伯联邦的第一公子,希什·卡佩斯。
他一头颜色纯正的金发搁烈日底下嚣张得亮眼,给荀听晃了一下。
希什五官长得张扬英拔,做出的神态却尽是刻薄,见到荀听的第一句话不是礼数,而是一句:“我的人呢?”
荀听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爻。
因为希什来得太赶,荀听知道消息后就直接来到车站,并没有来得及通知爻。
荀听回道:“使者在住处休息。”
“哼,休息……”
希什嗤笑,煞有介事地对身边的两个佣兵道,“看,你们的好队长唤个外人来迎接他的主人,自己却跑去休息。”
两个随身佣兵不敢吭声。
希什沉下脸来,转头对荀听说道:“带我去见他。”
“……”
希什仅仅是说了四句话,荀听对他的印象已经跌到谷底了。
秉着那点剩余不多的待客耐心,荀听忍下了他的无礼,把他拉到了屠宰宴邀请宾客的住处。
荀听本想先将希什带去自己的住处一坐,再去安排希什的房间,没想到打开门,爻本人正闭目依靠在客厅的沙发之中。
爻在等荀听回来。
看到这个身影,荀听眨了眨眼,刚想问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身后那个人形炮仗先行开口了:“我看你是忘了脖子上拴的是谁家的链子了。”
闻声,爻的眼帘缓慢掀开,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似乎是叹了一口无奈的气。
“我还在虔牙王宫,你倒是一声不吭地先跑来了这里,通知我了吗?”
希什冷怒道,“如果不是教皇告诉我,我还不知自家的狗被别人牵走了。”
“是你说,出了南希伯不必随行。”
爻道,“也是你说,让我离你越远越好。”
“谁听见我说了!”
爻的回嘴让希什怒气更盛,他环视身后的两个低头的佣兵,没人回应。
估计又是哪句被他说完就忘掉的气话。
“别的好话你不听,专记住这些东西,你这么想远离我,怎么不直接向总统请辞?”
只是听着,荀听就窝了一股气。
这人突然改变计划前来竟然就是为了这种小事向爻“问罪”
,而在这之前,将爻赶出王宫、要求分开招待的也是他。
颠倒黑白,任性至极。
见爻不说话了,希什像是抓住他什么把柄似的,心情才稍微舒畅了一点,他到爻对面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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