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跟我说先办酒,等我到了年龄就去领证。
那个年代他比绝大多数人都有钱有权,厂里面的员工都得听他的。
当时他对我很好我,我,我就以为我遇到了真爱。
但我没想到......”
张姐一挑眉,说:“我们调查过你的户籍,九八年年尾,你和周善在钏岛市下辖县城的民政局登记结婚,现在档案还能找得到。”
余芳了无生气的瞳仁轻轻动了动,眼中的血丝仿佛一直没有褪下去过,凹陷的双颊被蜡黄的肤色衬托得更惊人,稀疏的头发因长期营养不良而干枯发黄。
她瘦成了火柴,一阵风就能把她彻底吹走。
“九四年生孩子,九八年结婚,”
张姐看了她一会儿,思索着说,“未婚先孕啊?”
“嗯......”
余芳低着头,“当时我还小,刚刚接触社会,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就......”
张姐明白她的意思。
初入社会的姑娘家,尤其是在那个人人都争着进城打工的年代,单纯的女孩一个人北上打工,离开了自己原本熟悉的小世界,去到一个更加复杂的大世界,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女孩未曾见到过的,什么都很新鲜,人家一颗甜甜的糖果就能把女孩唬住。
那个年代的女孩一个人出门在外。
容易受欺负,也容易被骗。
“我明白,”
张姐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余芳愣了愣。
“是周善吗,”
张姐一笑,调侃道,“如果是周善倒没什么,毕竟你们好歹是夫妻;但要不是周善的话,那他这个冤大头可做得有点憋屈。”
“是......是周善!”
余芳猛地抬起头,而后声音又低了下去,“是周善的。”
张姐微不可察地一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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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撒谎,”
许愿知道张姐在给余芳下套,于是他在监视器的显示屏前站起身,宽大的手掌撑在桌上,“一会儿马脚就露出来了。”
张姐在那边朝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微微颔首。
许愿沉稳地提示道:“跟她说周善没有生育能力,看看她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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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善在十年前因容留他人吸毒而坐了两年牢,”
张姐说,“钏岛市监狱还保留有他的体检档案。”
张姐故意顿了顿,看向余芳。
余芳逃避似地躲闪着视线,干燥脱水的嘴唇已经裂开,嘴角处残留有一丝血迹。
“周善的精子活性度很低,”
张姐将手机里的文件展示给余芳看,“十年前,他在笔录中说,他从中学时代起就开始碰毒,直到八五年检查出生育功能退化。
简单来说,就是那方面不行,根本无法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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