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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就站在一旁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就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娘的不公平。
十六岁的年纪,明明应该去上学,去跑,去跳......却有人要早早地出社会打工,肩上背着家庭的重担,脚下踏着艰难的路;有人被疾病困住了身子,一年到头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要在病床上度过,伴着监护仪运作的声音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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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又想,有的时候,队长如果以后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一个严厉而宽厚的父亲。
哄好余生之后,许愿有些不忍心再看着余生瘦弱的模样,于是出去透了口气。
原本计划好的询问在这场插曲中崩盘了,女警留在病房内安抚余生的情绪,许愿站在廊外。
“队长,”
江驰见状跟了上去,“一会儿还问不问。”
许愿哑然失笑:“太压抑了,不问了吧,这案子还有别的方向,不强求余生。
折磨他也折磨我。”
压抑......
江驰看着许愿一个人站在墙边,后脑勺微微靠着墙,双眼轻轻闭着。
“队长,”
江驰关切道,“您好像很累。”
许愿睁开眼睛,抿唇笑了:“不累,我就是看着余生,突然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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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队长。
他发现队长的心思太难猜了,想问吧,又觉得两人算不上太熟,估计会冒犯人家;不问吧,又觉得人不能这么憋着,迟早要出大问题。
再加上自己也有一堆烂事儿没来得及告诉队长,他觉得队长就这么把陈年往事告诉自己,有点太亏了。
而且,他并不希望自己与队长的距离过近,于他而言,他不希望自己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扯上什么关系,保持正常社交距离就好。
人与人之间的一旦关系过近,就会带来灾祸。
“想问就问,别磨叽,”
许愿看了他一眼,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江驰讶异地抬眼看他,却只看到许愿如往常一样毫无变化的神色,就仿佛刚刚那个看上去有点疲惫的许愿不曾存在过一样。
“哦,那个,”
江驰思索一会儿,顺着许愿的话接下去,无奈般挑了个带点儿关怀色彩的问句,“您是想到什么事情了?”
他只巴不得许愿快点闭嘴,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刚见余生的时候,他和现在差不多高,”
许愿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阵,语气平静,“那时候他比现在还要瘦一点,陆风引说他营养不良。
当时我看着他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哆嗦,就上去安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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