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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理由正好是当时的夏洛所能接受、且也需要的,他答应了下来。
在老师们的有意施压下,校园里的风言风语淹没得非常快。
夏洛不想辜负难得的好意,最后的一个月里,只要不是学校打过招呼,说大家都可以不用来的日子他都照常到校学习。
空余的时间里,有一回整理起事故的各种文件,夏洛望着上边写的具体时分,突然回忆起一个细节。
车祸发生的时间和他收到母亲那条空格消息的时间,可以说是完全吻合,而方晨歌也并非当场死亡,也就是说当时在生命濒临消逝之际,她还想到了必须要给孩子留下些什么。
可能是叮嘱、可能是告别,也可能是……道歉。
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遗留下来。
才堆砌起不久的精神堡垒轰然坍塌,夏洛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找了当时事故发生地段的录像,将那短短的一分钟近乎自虐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也看不到。
夏洛甚至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要是他当时也在车上就好了,要是他当时没有惦记着游戏,和父母一起去祭奠先祖就好了。
时日渐长,夏洛从那晚的崩溃中又抽离了出来,甚至在第二日就照常去上学了,有的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冷血无情,居然没有悲痛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该做的事还是一样都没有落下。
在这样的怀疑中,已经消散于耳畔的话重新通过脑内的回忆再次强势杀出,仿佛已经不只是声音,而是转换了形态在所有感官面前滚过了一遍,深入骨髓,令他在打开九天游戏客户端时,一度隐隐作呕。
可他还是会按照以往的效率接单交单,没有延迟的时候,只是稍稍放缓了打大号排位的频率。
理智主导着行动,感性拉扯着神经,令他有一种神魂分离的撕裂感。
似乎谈不上有多痛苦,但就是让人难以忍耐,像是已经麻木了一样,完完全全凭借本能在世间行走。
夏洛有的时候会痛恨自己的理智。
高考结束以后,夏洛履行了自己当时对班主任老师的承诺,也到了该把一些尚未了结的事给了结了时候,比如说搬家。
其实父母本来就打算等他高考以后把他带到S市去居住,房子是已经装修好了的,甚至大学和专业也找他商量着谈好了,家里更是有不少物件已经提前被带过去了,搬家压力并不大,却也一样麻烦。
Strategy就在这时候找上了门,他说自己是他母亲这边的亲戚,血缘远到了八百里开外,称呼不好算,让夏洛叫他一声哥就行。
按他的说法,母亲从前在他困顿时资助过他,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还上这一笔钱……就出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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