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九月份之后,副热带高压迅速东撤,导致中东部以偏北风为主,印缅槽又持续偏弱,水汽条件差,自然会导致降水变少。”
侯明了然地说道,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不过还好是派你去的,你经验丰富底子扎实,派别人去真不一定有你管用。”
“应该的。”
程澍礼说。
说着,侯明转过来看着钟音:“钟音啊,你这个儿子是大才啊!
从学院角度讲,我们希望这样的人才越多越好,但要是我个人,我还真舍不得他窝在学校里当个老师,屈才了呀!”
这一大番夸赞让钟音笑容满面,她目光一转,先是瞥了眼程澍礼,很快又转回侯明身上:“都是学校栽培的好。”
“咱们都是自己人,那客套话就免了吧。”
侯明摆了摆手,神情正色,“本来我是真不想让他去贵州,还是老太太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一定要让他去。”
程澍礼看了他一眼。
侯明继续说:“你们一家子都这么深明大义,那教出来的孩子定不是平庸之辈。”
钟音保持着得体的笑,笑意不达眼底,欣慰地看向一言不发的程澍礼。
葬礼结束后,程开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钟音和程澍礼先回家。
进门之后,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而窒息,墨色浓云挤走天空最后的光线,屋里只亮一盏小灯,卧室书房的黑暗围在四周,钟音面色阴沉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保姆小林过来倒水,被还在门口的程澍礼拦下,用眼神示意她回自己房间。
小林一走,客厅里一片寂静,外面也静,平日里活泼热闹的校园此刻噤若寒蝉。
程澍礼走到茶几边,倒了杯温水,弯腰双手递给钟音,钟音别过头去没接,也没开口说话
避开桌上的牛皮纸袋和几本书,程澍礼将水杯放在她手边。
如果有人看见钟音不说话冷脸的样子,绝不会相信这是医院里那个亲切温和的钟主任。
她不说话,是要等着程澍礼先说。
程澍礼站到对面,身姿笔直挺正,像小时候被钟音教育的那样,谈吐声音要清晰,要让对方能听清,但不能过大,也不能有情绪,要不紧不慢。
他说:“对不起妈妈,我不该骗你。”
钟音沉默不语,程澍礼继续说:“当初去贵州是我自己的想法,因为刚入职京大,工作不算忙,学生目前也只需远程指导,所以就想做几个项目写篇论文。”
话音未落,钟音怒极反笑:“你还缺这一篇论文?”
不仅是钟音,任谁听到这个理由都不会相信。
美国海洋大气管理局最年轻的研究学者,野外大气实验室的负责人,由他主导的南极极端气候领域的突破性研究论文,一经问世就让整个气象学界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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