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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却已无兵可调了。
北境多城已降尹家军,兖州几乎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总不至将京城的亲兵调去打仗。
虽说东境还有一支高家军,但东境数年来被大渝国紧紧盯死,战事向来一触即发,兵力全调入京中并不现实,更何况东境路远,调兵遣将过来极费时日。
一筹莫展之际,有人提出既然尹家军是打着清君侧的幌子谋逆,不如皇帝先将君侧清算掉,没了由头,尹家军士气必挫,自然作鸟兽散。
而这君侧就是高家的二公子,巡防营长官高胜寒。
皇帝还未明确表态,前朝已有大臣提出不可,若只是将高胜寒投入大狱,清君侧的名头则还是叫的响,若是杀了高胜寒,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执掌五万高家军的高家大公子的忠心恐怕也禁不起这样的考验。
高甜于朝堂之事并不大懂,也无人告知她这许多,只是零碎听了宫里人的议论,知道尹家反了,她亦顾不得这许多,只在太皇太后的宫里浑噩度日。
这一日天气晴朗,她正在花园里散步,忽遇进宫的高家人要带她出宫,却被赶来的孙嬷嬷拦下了,她心里方起了几分疑心。
孙嬷嬷话音委婉,态度却强势,坚拒了高家人带高甜离宫的提议,但也不过分逼迫高甜,只待高家人离去,她便也匆匆离去。
这举动将高甜搞得茫然无措,愣了一会儿后,也失了逛花园的兴致,缓缓往太皇太后寝宫走去。
正是午休的时候,慈宁宫很是安静,大门竟也无人值守,她一路走进去,才发觉原来值守的宫人都跪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下再往内走,便听到太皇太后与皇帝的交谈。
“尹家的人,天生就有反骨,那也不必多说,”
太皇太后道,“为今之计,是要笼络人心,调遣军马支援兖州。”
皇帝沉默良久,方道:“尹贵妃尸骨未寒,尹炳晖便起兵造反……”
“皇帝,”
太皇太后的声音充满了威严,“成大事者最忌优柔寡断,尹贵妃在世时你要宠爱她封赏她都是小事,如今她不在了,你要想想前朝后宫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的臣子你的百姓都在盯着你,你身上的担子不轻,怎么还耽于儿女情长?皇帝要把的清自己的身份,儿女情长对天家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你还担负着臣民的期望,安抚不好,便是祸事,莫要成了安禄山之祸,万里江山血流成河,那哀家死后又有何颜面面对先帝?”
“太皇太后教训的是,孙儿惭愧。”
太皇太后又道,“成大事的人,一生不免要度过一些艰险时刻,先建宁皇帝在位时,也平定过叛乱,还亲自上过战场。
孩子,你也无需灰心,要稳得住!”
只听皇帝道:“孙儿记住了,只是这高家……”
皇帝显得十分踌躇,“尹高两家汲汲营营勾连之事原也不少,这一回清君侧的名头打响,显然是倒逼高家再与尹家联手,也不知高家的忠心担不担得起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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