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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她娇美的蝴蝶骨,大掌抚上圆肩,将她轻轻翻转过来。
她面色潮红,耳边碎发湿漉漉贴在粉腮,他抚开青丝,认真地吻上她的唇。
“明日母亲带霍采英外出进香,你别耽搁太久。”
裴映慈闻言一怔,仍止不住呼吸起伏,稍稍皱起鼻尖,垂眸不看他。
他总是这样,让她不能彻头彻尾恨起来,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地哄着,他究竟拿她当什么……
隔日,裴映慈早早儿起身洗漱,蕊冬端了茶进屋回话,说今日霍夫人入庙进香,让她不必问安。
她以指梳发,低低应了一声,拿了先前铺垫的由头说要去趟城里。
霍家家规严苛,可霍夫人也没有处处为难与她,小姑娘爱凑热闹贪新鲜,只要她顺从听管教,也许她出门。
可裴映慈不太爱往外头去,只因霍昭时刻盯着她,她憎恶这种感觉,宁愿留在小院打发时间。
裴映慈梳洗好,徐徐然吃过早饭,这便领着蕊冬一块儿乘车出门。
车夫已换了位生面孔,裴映慈眉宇稍凝,沉默着坐入车内,蕊冬随那年轻车倌坐在外头,总算顺顺利利到了地方。
门帘子掀开,蕊冬在外迎她落地。
那新换的车倌话很少,倒学足了霍昭院里人的作派,移车候在一旁便再不发一言。
裴映慈拉过蕊冬小声问:“老陈呢?”
蕊冬悄悄回眸看了眼,只道:“听说他被公子遣去城外庄子管田事,不过他年纪本也大了,倒没觉得冤。”
裴映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领了蕊冬进绣铺,小小的二进屋子,前边临街大堂作铺头,后边有个方正天井,作底是两间齐整的厢房,曾经养尊处优的何家大小姐如今却与伙计在此谋生。
何岚儿正在帐台后拨算盘,听得门外来人,忙搁下账本,脸上带笑仰起头,刚要招呼。
谁知竟见故人到访,霎时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又惊又喜地迎上前来:“小慈……”
她拉住裴映慈的手,上下打量着,不觉意已露出深深笑靥。
二人已有大半年没见,上回还是裴映慈跟霍昭讨的好处,借冬节赏雪跟何岚儿见了一面。
裴映慈及笄前远没这样自由,霍夫人看得紧,从来不许她独自出门,出入莫不是坐轿乘车,前簇后拥跟了一堆仆从,她再怎么得霍昭偏袒,也不敢贸然前来城南惹霍夫人忌讳。
当年裴家出事,裴翀被押入天牢,何岚儿不惜跪在父亲面前央他出面求情,请旨彻查冤案,自然遭到拒绝。
何家还将她禁足在后宅,更退了纳征礼将两家婚事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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