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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清晨秦璟才抱着江淮瑾回来,离开前,还吩咐他打水进来。
楠竹看见自家主子毫无意识的模样,险些没哭出来,可却被秦璟一个眼神吓得坐在了地上。
一夜未归,回来时还晕倒了,楠竹根本不敢想象江淮瑾经历了什么。
“好好看着他,朕便保你家人性命无忧,若是敢做多余的事,后果你自己清楚。”
秦璟冷冰冰的话语犹如魔咒般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楠竹自幼便被江淮瑾从鱼龙混杂的贫窑里买来,颇受看顾,才得以保全性命,衣食无忧。
如今,他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害得江淮瑾这幅模样。
自家主子是多么清高,宛如谪仙般的存在,如此这般被迫雌伏于人下,这是何等的残忍?
想着,楠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只是喝了一夜酒的江淮瑾并不知道他的侍童已经脑补出了几万字的黄色情节。
他淡淡的道:“替我更衣。”
楠竹哽咽着道:“王爷,对不起。”
“昨夜府中暗卫并没有提前禀报,不是你的错。”
江淮瑾轻声道。
可他确实是为秦璟通风报信了,否则秦璟又怎么会知道洞房里的人不是姜茵茵。
当然这些,江淮瑾是不会明说的。
楠竹双手颤了颤,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替他整理衣装。
一人一仆顿时无话。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响起小厮的传话。
“王爷,宫里来报,镇北大将军上月离开守地,明日就要抵达京城。”
江淮瑾抿了抿唇。
该来的还是来了。
镇北大将军李森,边境守关多年,骁勇善战,为人阴狠无情,曾经是太子秦晟的得力干将,只可惜京城反乱时他已经被派往边境,没能阻止太子一党的覆灭。
说起此人,江淮瑾头大如斗,多年来,李森一直是谋划叛变的主力,手中的兵权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可以说,江淮瑾和李森,一个政权在握,一个兵权滔天,加起来就是大楚的半壁江山。
不久,边军传来消息,北燕残党相互勾结,如今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进攻楚地,李森这个时候回京,看似是前来请命北征,背后打着什么主意,江淮瑾一清二楚。
恐怕那所谓的北燕残党,不过是谋反的幌子罢了。
楠竹替他整理好衣物,正要退出去,就听见屋里传来江淮瑾的声音,“让沥青从柳州赶回来。”
楠竹心头大震,低声应是。
沥青是江淮瑾的心腹,多年来一直在封地管理州郡事宜,如今江淮瑾突然让沥青回京,是不是意味着,又要有新的变故了呢?
楠竹不敢多想,紧忙离开。
第二日,李森的军队抵达京都,帝设宴款待,甚欢。
舞女的长袖舞动,嘉音绕梁回荡,大殿上李森坐在秦璟下方的最上座,两人酒杯畅谈,看起来毫无嫌隙,群臣和睦。
而江淮瑾坐在李森对面,平静地自斟自饮。
秦璟并没有和江淮瑾再说些什么,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不过是黄粱一梦。
梦醒后,君是君,臣是臣。
“许久不见,摄政王消瘦了。”
李森的目光落在江淮瑾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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