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矫揉语气,甚至于有些恳切,“春宁花园见吧。”
简默狐疑道:“你在哪儿?这事儿怎么像是你也知道?你们最好别联起手耍我……”
她越说心越定下去,火气却攀升上来。
“颜妍!
非得每次都在我过生日的时候作妖吗?如果是你策划的恶作剧,那很晚了,我不想出门。”
颜妍大概是听出她真的恼了,语气倒是很乖顺:“我没有耍你,走吧,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猜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因为前天方隽跟我说要搞沉浸式剧本杀给你惊喜,问我要不要参与。
我拒绝了。”
简默穿了一半鞋,也不急着出门了,倚在门口玄关柜上问她:“所以这个是剧本?”
颜妍那边低低嗯了一声:“不然她们怎么憋的住一天都不找你说生日快乐?”
简默冷嘲:“是吗,我看你们蛇鼠一窝,都是铁石心肠,我的事都是芝麻绿豆大的事,不敢叫你们放在心上。”
颜妍今天脾气倒是乖,人家怼到她脸上,她跟听见似的,只说要找简默汇合。
简默不想理她,挂了电话出门。
兴许是因为她翅膀硬了,已过了需要依附颜妍的时期,颜妍那些毛病她越发不想惯着。
之前还假装一下低眉顺眼,如今连装都不装了,整个主打的就是一个无欲则刚。
出门前阿咩绕着她的腿打转转,蹭了她一腿的猫毛,临到门口,阿咩的爪子还勾到了她的裤脚,像是挽留她。
简默拍了拍它脑袋,承诺回家给它开罐罐,阿咩才很傲娇地松开爪子。
出了门简默就在心里骂颜妍,还没个猫有陪伴感,这个恋爱还不如跟阿咩谈!
她确实自己呆着也很开心,但就算对于亲密的需求度没有那么高,也不代表她就需要颜妍跟她玩躲猫猫吧?
颜妍是不是有病?
在跟这个人相处的每个阶段,简默心中都会咬牙切齿地冒出这个问题。
最初她怀疑颜妍是有什么躁郁多动症,后来她怀疑颜妍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继而怀疑颜妍根本不懂爱。
现在已经确诊颜女士为“这辈子天煞孤星活该没老婆之大病”
。
绝症,没救了。
建议余生保守治疗,发配大嘤帝国,每日炸鱼五两,薯条两斤,细细地切作臊子,佐以红茶一海碗,兑水冲服。
不是喜欢自己呆在那儿吗,今天不回来,这辈子也别回来了!
还有白骆绿毛和小方隽,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精神病都爱凑一堆。
谁家好人这么给朋友庆祝生日啊!
让我白白担心也是你们剧本杀的一部分吗?
简默一天的郁郁寡欢都变成了越想越气,一路打车到春宁花园,脸冷得司机都不敢跟她搭话。
下车的时候颇有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戾气。
时值盛夏,暑气蒸腾,晚风只是轻轻地扫过人的皮肤,甚至不能带来一点凉意,只有独属于这个城市的潮湿将简默从头到脚包裹起来。
她感觉那种病态的潮湿不是从外界侵入的,而是从骨子里与这个环境共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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