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默不饿,有一搭没一搭的吃两口,注意力都用来打开电视找电影了。
然后她俩就莫名其妙开始一边吃白菜猪肉炖粉条,一边看末路狂花持.枪杀渣男夺路而逃。
那个氛围在东北大土炕和西部牛仔风之间反复横跳,给颜妍整的有点恍惚精分。
简默懒洋洋幻想:“我们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开着车出去兜风,穿过德克萨斯州,前往俄克拉荷马城。”
颜妍吃饱喝足也很懒:“你什么时候有空?”
简默顿了顿,幻想变得太容易实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考后吧。”
颜妍点头:“我记得车库好像有辆绿雷鸟,好久没开了,等有时间我去点火试试。”
简默没去过颜妍家车库,但是她对这种忘记自己家里豪车的行为表示嗤之以鼻。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这会儿也不怕回家了。”
她俩在戳彼此痛处这件事上不分伯仲,简默现在是破而后立,颜妍说点什么对方都虱子多了不咬人,反过头来还要再伤害伤害颜妍。
“原本也不是怕。”
颜妍就没怕过什么,“你不懂,怪恶心的。”
简默从小桌上捞起来一颗喜糖,随手剥开来吃,嘴里甜腻腻的,好像也就冲淡心头那种酸酸涩涩的滋味了。
“你不说我怎么懂?”
颜妍歪过来,肩膀靠在她肩膀旁边,语气不正经:“你想懂啊?”
简默不吭声,全是明知故问的废话。
颜妍调笑道:“想懂也不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事儿你知道做什么?知道了也没用,不是你能掺和的事儿。
好不容易从简愿的坑里爬出来了,又要栽进新坑里?你不是想考罗生大学吗,还有几个月了,自己的事儿上上心吧,别一天天的惦记完你姐惦记我。”
简默也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冷笑话的意思了。”
“那你就当个笑话听,反正就等着考完试我们开车去兜风就完了。”
颜妍像摸个小猫小狗似的揉乱了简默头顶的碎发,然后如愿以偿被挠了一爪子。
“少摸我头。”
烦不烦人,摸头不长个,她还想再窜一窜个子呢。
而且凭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跟她说实话,简愿期望她当个幸运笨蛋,庸常又平安地度此一生,于是干脆把她排挤到人生之外。
现在颜妍也这样?这都有什么悲情英雄综合征吗?觉得自己个子高顶着天,然后看着底下的小矮个无忧无虑,是会产生什么诡异的满足感吗?
她表情没变化,心里啐了一口,只觉得颜妍那张脸越看越碍眼,干脆收了饭,自己去厨房煮米酒了。
颜妍还想跟她屁股后面一起看看怎么煮米酒的,结果鼻子撞在门板上吃了闭门羹。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要给我下耗子药?”
“对。”
简默狠狠打了个鸡蛋进沸腾的米酒中,“下十包。”
当晚,下了十包耗子药的米酒很是香甜醉人,俩人端着小瓷碗喝酒,喝得身子暖洋洋,歪歪靠在一起,看完了末路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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