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旧港片,老画报,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爱情,梦想和未来。
可是眨眨眼,清醒劲儿一上来,所有的滤镜就都幻灭了,颜妍还是颜妍,烧烤摊还是烧烤摊。
这里没有爱情,没有梦想,也没有未来。
她呵呵地笑:“你要不要脸,剽窃人年世兰的经典语录?”
颜妍说:“我这是教你呢。”
“你少教我,我还能过得好点,臭流氓还教我怎么做人呢?”
她醉意上头,说话有种不过脑子的刻薄,“我们谁不是一笔烂账。
难道你就算得更明白吗?”
颜妍没说话,伸手想把简默脸上沾着的花生皮给拈下来,对方以为她是要揍自己,往后缩了缩。
她气得锤简默肩膀,简默原本就想吐,被她这一下抡得胃液翻涌,扶着颜妍的膝盖吐了她一脚,终于把语言层面的大吐苦水变成了物理层面上的大吐苦水。
“艹我真想把你丢进垃圾桶里去。”
“你多喝点,多喝点……”
她趴在她膝盖上念叨,“也跟我说点丢人的事儿啊。
一起大吐苦水,一起转着圈丢人,一起醒来决定掐死对方,这才叫一起喝酒。
你光听我说,我不吐你吐谁啊?你这是占我便宜。”
“都这样了我还能喝得下去?你是不是把脑子也吐出来了?”
简默很认真地数:“没有,我只吐了一些毛肚,花生,鸡脚,还有……”
颜妍痛苦地捂住了她的嘴。
他妈的,别人灌醉了之后香玉在怀,简默灌醉了之后是智障附体,脑回路比被门夹了还畸形。
“别捂我。”
她挠了一爪子,下手很凶狠,颜妍现在手心是泪,手背是血,眼睛已经开始撒摸最近的垃圾桶了。
“还有我的家……”
“都吐在地上了。”
颜妍手顿了顿,又没那么想扔人了,撒开她给自己擦了擦血痕污渍。
酒鬼简默开了瓶酒,塞给她:“喝吧,喝吧,一醉解千愁。”
“我不愁,你自己倒霉没缘分,才抓不住自己喜欢的东西,抓不住自己喜欢的人。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什么好愁的。”
她起身把简默拖起来,结了账打车往住处走,一路上简默歪在她身上哼哼唧唧的,得凑近了听才知道是在小声骂她。
真有病,要是真怂就别骂,骂了就破口大骂呗,都说酒壮怂人胆。
这人怎么还越喝越冷清,越喝越畏缩,靠在她颈窝里,一靠就湿了一片,比梅雨天还能连绵不绝。
司机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嘴碎:“你俩小姑娘家家的这怎么喝这么多,这酒气弄我车里头,可一整天都散不去。
别待会儿吐我车上了。”
颜妍瞥了他一眼:“闭嘴。”
“这是失恋了?还是没考好啊?你说说你们这个年纪,有什么好愁的啊,喝成这样,要我闺女我非得把腿打折了。
真是,年纪轻轻啊,学点好。
你们那都是八.九点钟的太阳,祖国的花骨朵,上没有老下没有小的,一天天吃饱饭学习不就是了,真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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