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的手指顺着祖陵的位置往西移:“横着过了这道天险,便是南安郡王驻守的西疆,西疆以北就是诸番和瓦剌交界之处,以哈鲁势力为最。”
圣上赞许般点了点头:“你这几年也没白费,跟着你外祖父倒真学了些东西。”
鞑靼被打怕了,大部队早就北迁不足为惧,可瓦剌却像是卡在北地的一根刺。
这几年北地较以前还算平静,只与瓦剌时不时有些摩擦,大半年来并没大动干戈。
“我回来前舅舅还与我说,今年瓦剌南下抢掠倒像是走个过场,怕他们有其他的打算。”
赵恒的舅舅乃忠骑大将军李邺,十六岁就跟着定国公戍守北地,到如今也有二十几年了。
圣上也就在当年宁王大婚时见过他一次,对这位堂伯父也素来敬重有加,因不见他奏章中提及此事,连赵恒要去祖陵的事都忘了,只追问道:“大将军何出此言?”
“往日瓦剌南下抢掠,也要偷偷摸摸避着咱们,抢了便跑。
可去年冬,他们一小股部队竟到了嘉陵关下,也不曾叩关,见咱们燃起了烽烟,转头就跑。”
赵恒面色古怪:“好像生怕我们不知道一般。”
事若反常必有妖,圣上沉吟了一番,向赵恒问清楚时间,喃喃道:“这段时日并没有忠骑大将军的急函。”
北地至今并无异常,只李邺觉得不对,才派人联系混在瓦剌的探子。
那探子也只说今年冬与往年一般水草不丰,瓦剌贵族只让牧民往西迁移,并没有北下的意愿。
忠骑大将军素来沉稳保守,想来没有证据前是不会多说的。
可赵恒不一样,他身上还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只答道:“我与舅舅都怀疑瓦剌与西面的诸番共谋,恰巧过了祖陵便是西疆的地域,正好一并过去看看。”
过了嘉陵关的天险,再往西走就是南安郡王驻守的西疆,李邺有皇命在身不能擅离职守。
况且西疆是安南郡王的驻地,若是他带着将士前往西疆,不管目的为何,难免让人多生猜疑。
可赵恒一个亲王想去西疆,就容易多了。
若是被人发现,李邺也只说派遣几队私卫跟着护宁王周全,谁也不能多加置喙。
赵恒原本的计划就是等到四五月,山上的雪都化干净了,带着人越过嘉陵关天险往西疆以北去看看。
若这一次他没回来,忠骑大将军也是会给圣上呈上密函说明此事。
圣上本还听得入神,闻言立刻吓醒了:“越来越胡闹了,你以身犯险,究竟把我们置于何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若是出了事,多少人要伤心。”
说罢他也如上皇先前那般气得一通乱走,他话语间比上皇客气多了:“忠骑大将军一向沉稳,这次怎么如此冒失。
定国公知不知道此事,他难道也同意了?”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管他同不同意,这件事情在我这里不行,你们想都别想。”
怕赵恒心意已决,圣上不禁缓下语气:“这样吧,西疆是南安郡王驻守之地,我下一道诏令给他,让他派人好好查一查瓦剌和诸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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