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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恒身上的味道。
黛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红不肯亲近照顾他的砚哥儿,唯独肯让她坐在背上了。
是因为那段时日她身上也带着这种香味。
黛玉做出这种合香时就觉得它与赵恒贴合,她取名“雪中信”
,在淮扬与赵恒辞别时就把这种香制成蜡丸赠予他。
今年松烟来林家送年礼,黛玉那两日便赶制了“雪中信”
托松烟带给赵恒,因此身上也沾上了这种味道,大半个月都未散。
小红也许是熟悉了赵恒身上的味道,换了环境之后又嗅到黛玉身上同样的香味时,才允许她靠近。
“妹妹?”
赵恒见黛玉清醒了,趴在他身上也不起身,反而在他怀里嗅来嗅去的。
黛玉小臂撑在赵恒胸口,猛然抬起头来,像是抓住了赵恒的把柄一般兴奋道:“恒哥哥,是谁说不用我的香膏的?你自己闻闻,你身上的香膏子是不是我做的?”
赵恒没料到黛玉回过神来不是害怕和哭泣,竟然是与他翻起旧帐来。
他耳尖晕染上一丝红色,看着眸光晶亮的黛玉,不知为何竟然不敢多看一眼。
他把头偏向一侧,难能可见地有一丝窘迫:“妹妹,你,你先起来。”
黛玉才意识到她还趴在赵恒身上,连忙翻身坐了起来。
好在有斜坡缓和,又有赵恒护着她,黛玉除了小腿被斜坡上的石子硌得疼外,并没有其他的皮外伤。
反观赵恒因为用手隔开黛玉身子和地面的接触,露在外面的手背有好几处都被划破了。
黛玉看着他手鲜血淋漓,且有一只手还没有止住血,倒抽了一口冷气,急道:“怎么办?咱们快些回去上药吧,我先帮你绑起来止了血再说。”
她的斗篷在先前就已经被风吹掉了,外边穿的那层千褶裙因从斜坡上滚下来被石子挂住,早已破烂得不成样子。
赵恒见黛玉眼泪在眼眶里打滚,慌忙把手翻过去,反而安慰她:“只是皮外伤而已,看着吓人,其实并不要紧。”
“不行,还在流血呢。”
黛玉拉住赵恒要缩回去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来,小心翼翼清理了一番。
还没等赵恒反应过来,她又掀开胡服的下摆从里衣里撕了一条下来绑住伤口,系了一个结。
做完这些,黛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恒哥哥能走吗?”
赵恒盯着黛玉打的花结看了一眼,才拉住要扶自己起来的黛玉:“妹妹别慌,你家中下人应跟在后头,咱们在此处休息一会儿,待会儿便有人过来了。”
黛玉脑子里都是懵的,此时才算是想起小红来:“恒哥哥,那小红怎么办?”
若是小红丢了,砚哥儿就该伤心了。
“小红?”
赵恒反问了一句,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追云”
的新名字。
沉默了片刻,他终是应道,“已有人追去了,若是没跑进栾水河里被冲走,必然寻得回来。”
先前是因为黛玉在马背上,赵恒怕伤了她才有所顾忌,若单单只是一匹发狂的小马驹,还是很容易制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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