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多少有些自我安慰,可到了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贾家有白事,这个年倒没怎么过,林家却在正月初九那一日收到了赵恒从北边送来的年礼。
因北地这段时日下了几场大雪,官道也难行,原本要在年前送来的年礼在路上耽搁了时日,如今才姗姗来迟。
因是松烟亲自来送,贾敏特意留了他下来询问赵恒的近况。
“我们王爷好着呢,北边虽然没上京城繁华,却也算不上艰苦。”
松烟对贾敏的说辞与对上皇的说辞完全不同,“定国公可就只有我们小王爷一个外孙,我们小王爷跟在他身边不过是要涨涨见识罢了,自然不会以身犯险。”
说罢又让人把年礼送上来,无外乎就是一些北地的特产、皮毛、香料之类的。
从她救下赵恒之后,赵恒每年的年礼从未缺过,贾敏也没细看,只让人收下了,又道:“正好我收拾了些得用的东西,若是回北地的话,还劳烦你带过去。”
松烟连忙应好,转头看探过头来好奇盯着他的砚哥儿,咧着嘴笑了起来:“北边的马也比咱们这儿的好,这不小王爷还让我带了一匹小马驹回来送给砚哥儿呢。”
若不是要带这匹娇气的小马驹回来,松烟一行也不至于拖慢了行程,又遇上了暴雪。
砚哥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其实他早已经记不得赵恒是什么模样,也只听自己父母在饭后闲谈时与姐姐说过几次,但这丝毫不耽误他一箩筐的好话兜头向松烟砸过来。
又问了松烟一些北地之事,贾敏看砚哥儿都坐不住了,才暗中推了林海一下。
砚哥儿渴望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林海才假装咳了咳,缓缓道:“既如此,砚哥儿你先去看看就是。”
砚哥儿中规中矩地向林海和贾敏告退,刚迈出花厅的门,便撒丫子跑起来了。
“这个是给林姑娘的。”
松烟郑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送到黛玉跟前,“这个是我们小王爷特意送给姑娘玩的。”
黛玉盯着那小匣子看了一会儿,半晌才突然问道:“是单给我一人的,还是大家都有?”
“啊?”
松烟怀疑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我们王爷自己做的,光这一个就做了许久。
别人,别人应当没有吧。”
黛玉这才伸手接了过来,当即打开来看了看,不由惊呼道:“这是袖箭?”
说罢她把匣子里的袖箭拿出来,手起落间就安装好后,一边往小臂上套一边往外头走。
花厅外头的院子角落里有一棵光秃秃的桂花树,黛玉估摸着离自己有二十几步远。
她靠在门边,抬起绑着袖箭的手,另一只手拨动蝴蝶翅,暗箭便猛然间弹射出去,直直插在桂树的躯干上。
“倒真的轻便了不少。”
黛玉自言自语。
赵恒也有一副袖箭,南下时黛玉出于好奇也拿来把玩过,因此才很熟悉。
只是赵恒的袖箭看着平平,却有些沉,她一旦绑在手上,还没射几箭出来,胳膊便酸的抬不起来。
而眼下的这幅袖箭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小巧轻便,弹射力和爆发力都不输赵恒的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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