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又用帕子擦了擦眼睛。
怀着身子的人,是不能进灵堂的。
贾琏怕凤姐儿伤心劳累,索性连宁国府都没让她去。
贾母这个时候倒比凤姐儿想得开:“蓉儿媳妇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
你还怀着身子呢,心思别太重,对孩子不好。”
凤姐儿不能久坐,没一会儿平儿就扶着她去歇息了。
贾敏让鸳鸯给她上茶点,又让绯红去外头候着,只随口与贾母道:“听尤氏说,钦天监算了要在家中停灵四十九日,为了把秦氏的葬礼操持得风光些,珍儿还想着替蓉哥儿捐个官。”
“捐个虚职,面上好看些罢。”
贾母也不怎么在意,“不过就是多花些银子的事,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打紧。”
“是,这些都是小事。”
贾敏紧紧盯着贾母,“可我听二哥说,秦氏用的棺材是薛家送来的,还老千岁没来得及用上的。”
贾母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道:“秦氏是个好的,便让她风风光光地走罢。
既然是珍儿拿的主意,咱们到底隔了一房,也干涉不了。”
贾母果然知晓秦氏的身世。
贾敏不动声色,只满脸的不赞同:“那也太过了些,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贾字。
若是传了出去,外人可不分是荣国府还是宁国府,只说咱们家张狂。”
想了想,她又叹气:“母亲没瞧见珍儿今日的那番模样,肝肠寸断的,倒比蓉哥儿哭得还伤心些,谁不叹他对秦氏的真心。”
贾母唬了一跳,连忙打断她:“莫要胡说,珍儿待秦氏如同亲女,伤心到糊涂了也是有的。”
许是怕贾敏再提,贾母连忙岔开话题。
贾敏的一番话,到底在贾母心里种下了一根刺,她之后又让鸳鸯去替她细细观察了几日。
待听完鸳鸯的回话,贾母也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没过几日便是正旦日,她往上递了牌子,在坤懿宫朝拜后便去了元春的凤藻宫。
元春是在贾母膝下长大的,不比如今迎春几个只是给个住处罢了,她与元春是真有几分祖孙情。
正好初一也是元春的生辰,贾母从公中支了五千两的通用银票,偷偷塞在袖子里带了进来。
凤藻宫虽然也一样披红挂绿的,可冷冷清清的,比起坤懿宫里的热闹更是两幅天地。
元春亲自迎了出来,见到贾母面上也带了笑意:“祖母今日要去坤懿宫朝拜,改日再来看我也不迟,免得奔波劳累。”
贾母摆了摆手,元春便让抱琴带着小宫女们都退出去。
收下了贾母送来的银票,元春才问:“我听戴内侍说,蓉儿媳妇去了?”
“还在会芳园里停灵呢。”
贾母正了神色,拉元春坐下来,“家中的事我从未瞒你,你与我说,秦氏的事你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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