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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燕衡没想过这个人会是谁。
要说起来,高解两家既然能相互制衡,再放一个去北庭能形成三角局面不至于两败俱伤的,除非是崔家人。
但燕衡觉得,这个想法就是扯淡,没再深究就抛之脑后了。
估计燕衢也是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反正有大把的人比谢承阑合适,既然暂时挑不出他的错,那人莫名其妙没了就万事大吉了。
崔栖从马车里钻出来,坐到马夫旁边,敲了敲靠崔云璋那边的马车外壁,侧头看人,颐指气使道:“去找个大点的客栈。”
见崔云璋扯了扯缰绳就要去,高平琛跑到燕衡跟前敲了敲窗,又要劝:“王爷——”
“本王刚好缺二两舌头肉下酒,”
燕衡打开窗门,微微偏头,目光平静地和他对视,云淡风轻说道,“高公子帮本王这个忙,还是本王自己看着办?”
“……”
果然心肠歹毒,高平琛皮笑肉不笑,“王爷您看着来吧。”
“哦,对了。”
燕衡想起什么似的挑眼看他,“我知高公子平时肆意惯了,常常不拘小节,但此途不同,所以本王还得说一句。
有些事情,本王没开口,就不要擅作主张,知道吗?”
“……是。”
高平琛笑得难看,应得也难看。
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是另一副嘴脸,我娘老子都没怎么管过我,你个有名无实的王爷算什么东西?
翌日下午,庭州城外立着好些目不斜视的兵卫,个个长矛佩刀,一身武装,风吹不动。
最前面负手而立的人面容严肃,凌厉五官饱经沧桑却似剑锋,让人不敢轻怠,短胡茬子更衬得人刚强威武。
虽然一身常服,但遮不住由内散发的老将风范。
此人当属这北庭都护府的大都护,解太麟。
解太麟身旁左右还立着两位身形相当的男人,两人眉眼都有五六分相似。
轮廓阔一点、身背挺直的,则是解太麟的大儿子,解恒华。
另一个下颌稍窄、吊儿郎当的,则是二儿子,解绍华。
解蕊就在解绍华旁边,而再顺着过去,就是谢承阑了。
望着远处缓缓驶近的马车,谢承阑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摩挲了几下。
但下来的人不是燕衡,而是崔云璋。
“崔云璋。”
崔云璋自报家门,而后弯身作礼,“王爷在后面耽搁了会儿,晚些时候才能到。”
解太麟倾向旁边望了望他身后空空如也的大路,迟疑道:“王爷可是身体抱恙?”
“有些怯冷,但也还好。
主要是半道上,王爷的马突然尥蹶子,这才耽搁了。”
崔云璋有模有样道,“怕各位担心,便叫在下先一步来报平安。”
“我带人去接应吧。”
说话的人是谢承阑。
“不用。”
崔云璋转向说话人时愣了愣,扯出一个生硬的笑,“解中郎将和高大人在后面跟着的。
已是年关,路上来往人多,再叫些人去路上堵着,难免耽误了别人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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