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阑倏然抬头,语气重了些。
“元安王。”
解蕊难得见他反应大了点,愣愣地重复一遍,反应过来后又忙追问,“四哥哥认识?”
谢承阑不置可否,看一眼同样疑惑的方清河,而后问道:“他来庭州做什么?”
“年后不是要选妃了?说元安王来是特地接高平柳去的。”
解蕊说到这儿,劫后余生地拍拍胸口,“还好我爹爹疼我没把我推出去。”
谢承阑只听前半截,转而转入沉思,随口应付道:“你先回去吧,到时候再说,我再想想。”
“那四哥哥想好了叫方清河来告诉我。”
解蕊喜出望外出了门。
方清河:“……”
感情我就是个跑腿的?待她走后,方清河才正经道:“四爷要去解府过年?”
“不想去。”
谢承阑不加掩饰,拂开信纸上的书册,视线又落到“元安王”
三个字身上。
但是想见见某人。
高家势力非凡,要排场、要仔细是没错,但路途那么遥远,那么冷的天,为什么是他?某人撑得过来?为什么不让燕徏或者燕晟来?
方清河点点头,就要说“我现在追出去告诉解小姐”
,只是步子还没迈开,就听谢承阑道:“去吧。”
“?”
方清河一脸狐疑转向拈起信纸看的谢承阑,“去什么?”
“去……”
谢承阑指骨捏紧薄纸,眉毛皱了皱,“去看看他能不能活着到庭州。”
“……”
谢承阑跟燕衡待久了也成神经病了吧?
谢承阑自顾自将信中内容又打量一遍,终于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邓钰宸连燕衡一天三顿吃的什么都能这么清楚?
而此时的邓钰宸,局促地立在春不扫书房里,像个炸毛的猫,时刻处于戒备状态。
他左右两侧被崔云璋和山虎夹着,后面房门紧闭,前面还有……活阎王。
叫燕衡的活阎王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摇头吹了吹杯中茶,垂眼无声。
邓钰宸整个人乃至心尖尖都在发麻,打哈哈道:“王爷,我路过……”
你信吗?
“路过?”
山虎双手抱臂,恶狠狠哼一声,目光如火瞪着他,“我可是亲手把你从西月厢的房瓦上揪下来的。”
不开玩笑,是真用“揪”
的,拎着后领子那种。
事发当时,两人还在屋子上过了几招,奈何邓钰宸自己做贼心虚,手一滑,还是被山虎制服了。
“第三次了。
邓立之,”
燕衡呷口茶,目光如水地看着他,“前两次我没抓你,一来看在邓钰翀的面子上,二来你确实没做什么有害我的事情。”
邓钰宸第一次做“贼”
就被人抓了,整个人略显拧巴,手掌搓了搓手背,干笑两声道:“王爷怎么知道我之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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