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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得三魂七魄都丢尽的绿萼深深的俯身,用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道:“赈灾队伍临行前那晚,小姐大半夜的起身叫奴婢和红蕊收拾行李,说是要偷偷跟着赈灾的队伍一起去闽南。
奴婢和红蕊劝过拦过,但是小姐根本不听我们的,奴婢们只能顺着小姐的意思去办。”
“哼,你别打量着蒙我,你以为把过错都赖在你们小姐身上,你就能置身事外?我知道妙合向来宠着你和红蕊,骄纵的你们愈发张狂,把自己也当作是沈家的半个小姐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是沈妙合她娘,就算她再宠着你们,只要我一句话,她也保不住你们。”
刘秀兰是真的被气急眼了,平时从不会说出口的恶言,这会儿连成串似的往外蹦。
“奴婢不敢,夫人饶命。”
绿萼知道沈夫人在气头上,再多的解释反而成了狡辩,沈夫人听了会更生气,还不如乖乖的服软认错,等夫人把这口气消了,她才有活路。
冯曼茹一直试图缓解气氛,这时插嘴道:“既然你们劝不动小姐,为何不来禀明老爷夫人,就算是告诉我和大少爷也好,你们拦不住我们还拦不住吗?”
绿萼不敢回话,只是附身瑟瑟发抖,小声垂泣着。
刘秀兰和冯曼茹却没有继续为难绿萼,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一个事实——沈妙合这丫头看着温顺乖巧,其实是个十分有主意的,她认定的事别说两个丫鬟了,就算是他们这些长辈亲人都阻止不了。
若是沈妙合铁了心要去闽南,他们也不见得能拦得住人。
沉默了一会儿,冯曼茹继续问道:“所以妙合的计划就是假装去庙里闭门礼佛,然后再偷跑出去追赶她大哥,假扮沈家的小厮,跟着队伍去闽南对吗?”
整件事的经过沈妙合差不多都在信里交代清楚了,她此刻也只是确认一下。
“是。”
绿萼的声音沙哑而哽咽,听上去惨兮兮的。
“她自己一个人跟去的?”
刘秀兰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又紧张起来,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红蕊陪着小姐去的,奴婢则冒充小姐留在法云寺,替小姐礼佛。”
绿萼缓和了一些,说起话来都顺畅了不少。
事情到此,该弄清楚的基本都弄清楚了,就是沈妙合胆大包天,想跟着兄长偷跑去闽南,她联合两个贴身婢女演了一出戏,对家人宣称要去寺庙精心礼佛,闭关一个月,并不依不饶的说动了家人。
等到来到了寺庙后,就让绿萼假扮成自己待在庙里,好造成沈家小姐一直留在法云寺闭门礼佛的假象,其实真人则带着红蕊追赶上了赈灾的队伍,并扮成小厮混进沈从山身边,一路去往闽南。
她算计到了种种可能,比如赈灾的队伍不会直接赶往闽南,而是要在定京城的郊外停留一个上午,祭天祈福,这样她就有时间从容不迫的脱身去追赶队伍;再比如她深怕绿萼被发现后惨遭连累,事先写好了信件给父母,坦白了整个过程,并将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坚称绿萼只是听从命令,最后还不忘反复的替绿萼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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