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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来了,沈衍易尽量说清楚:“我就要去寻我的娘亲了,您若是不想在此消耗人生,不如同我去寻我娘亲,她是很好的人,等我把身子养好了,能出力赚钱奉养你们。”
俞贵嫔眼神柔和的看着他:“孩子…”
不过她眼神很快变的惊疑不定,欲言又止。
“沈衍易。”
慕靖安的声音低沉、愠怒。
黑夜寂静无声,沈衍易被定在了原地,但他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今晚的一切都顺利的不正常,当慕靖安的声音出现时,他那颗心好像才落在地上。
生出一种“原来如此”
的感觉,他根本没有逃离命运,也不会逃离命运。
沈衍易扶着门框转过身,看见慕靖安手中的莲蓬。
慕靖安阴鸷的仿佛要生出煞气,与沈衍易对视后,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举了举莲蓬:“圆的,没有自做多情替你剥。”
沈衍易往前走了一步,浑身的血管都像是在爬蚂蚁,那些蚂蚁啃食他的血肉,然后冲破他的皮肤。
沈衍易眼白翻了上去,随着俞贵嫔一声惊呼,慕靖安接住了瘫软的身-体。
夜风侵袭大地,慕靖安目光发直,沈衍易的脑袋无力的搭在他的手臂上,瞭望低于他的平川和远方的山巅,寥落之感几乎想让他眠于此地。
很久之后他手臂环住沈衍易的背,将人打横抱起。
“我给过你机会。”
慕靖安似乎在说给夜听:“我给过了。”
沈衍易生了一场大病,他虚弱的躺在床上,用尽所有力气询问兄长怎么样了,硕果这次佯装没有听见,徐丹台看了看眼色也不敢说话。
在所有人的忽视和回避中,沈衍易更加忧郁。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沈衍易被噩梦惊醒,与来不及退出去的慕靖安对视。
慕靖安起身想走,沈衍易喊住他:“殿下,我有话说。”
“我凭什么要听?”
慕靖安如初见时的阴森。
“我在太子那里拿回了扇子,我兄长有无投靠太子之事原本尚有商榷余地,如今殿下也认定了,这都是我猪油蒙心的错。”
沈衍易声音微弱:“我在重阳那日见到我兄长,清醒后央求他带我逃出生天,故而殿下定以为我前些日子痴傻是装出来的,这是我痴心妄想的错。”
慕靖安冷笑一声:“别指望我再信你一个字。”
沈衍易忍不住反驳:“你从来也没信过。”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不与自己说话,沈衍易的身-体和意志都在刻意的孤立中摇摇欲坠,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慕靖安。
沈衍易已经做好了低三下四的准备,但他还是没有忍住。
“我凭什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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