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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易似在思考,慕靖安心里也没底,不断的同他说话扰乱的思绪:“对了,还有伺候你的姜桂,你都要让人欺-负了,他还沉睡如死猪,要他何用?”
“他跟我很多年了。”
沈衍易有些想替姜桂辩解,他在沈家时没人真心替他着想,自然也没有长辈帮他教侍从如何照顾他。
况且沈家即便不是什么说情讲理的和睦之家,好歹也没像王府这样打打杀杀、折磨人意志。
他被人蓄意冒犯的事自己都料不到,更遑论不太机灵的姜桂。
人心再强悍也是有弱点的,在沈家和青房书院时,沈衍易不在乎姜桂,他做事做的马虎沈衍易也不会严厉教训他,凡事得过且过,大不了亲力亲为。
说到底就没把姜桂当自己人。
但到了王府深宅,暗无天日的日子也不知要过多少年,沈衍易还真对姜桂生出了几分相依相伴的情分来。
“你就是性子太软,纵的他不好好做事。”
慕靖安见沈衍易垂眸,便没再说下去。
至少沈衍易今晚对他的态度还不错,慕靖安不想讨嫌把人推远。
徐丹台来的时候沈衍易正昏昏欲睡,尚处药效余韵中,脸颊还有些红,慕靖安坐在堂屋等人。
沈衍易听见慕靖安的声音从堂屋隐约传来:“徐太医,你先给小公子瞧瞧有无大碍,再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沈衍易眉心一跳,强撑着起身,他现在裹着被子还没穿衣裳,四下看了看,只瞧见高几上有件慕靖安的寝衣,显然是近来穿的。
他伸手拿过来,有些慌乱的穿上了。
慕靖安也没忘了这事儿,先徐丹台一步进屋,手上还拿了套干净的寝衣,发现沈衍易正穿着自己的,他嘴角一勾,把手里那套随手放在高几上。
沈衍易被他笑的有些羞赧,偏开头没说话。
徐丹台行礼后上前诊脉,又探了脖颈和额头热度,没太早下结论,又问了许多问题,最后请示慕靖安,要去沈衍易起热的卧房看看。
慕靖安准了,沈衍易就没急着睡下,靠在床头等人回来。
约莫一刻钟时间,徐丹台回来了,“回殿下,那东西是仙灵脾精炼的膏子,又叫淫羊藿。”
徐丹台将包了几层油纸的珐琅盒拿出来。
接着说:“珐琅盒中的已经用酒催开了,虽然公子没拾起来,微臣估摸着公子应该踩到了,香味沾了鞋履,歇息时关了门窗,鞋履又脱在床边脚踏上,床幔将香味圈住了,所以才着了这药效。”
沈衍易心中隐隐吃惊,他分明没碰到这小盒子,不过是用脚拨了下旁边的杂草。
慕靖安问:“都没碰就沾上了,这药效如此霸道,会不会损伤身体?想必你心中有数,我家的身子不算强健,入府时候不长,还没来得及给他养好。”
“我家的”
三个字一出口,沈衍易手指下意思蜷缩了一下,心里像是有蚂蚁爬过,说不出什么滋味。
徐丹台倒不惊讶,他早就看出来宁王宠爱这位公子,况且这位公子举止优雅,自带宠辱不惊的气质,让人讨厌不起来。
“是霸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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