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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的脚步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步一步地朝这边传来,直至距离越来越近,脚步声戛然而止。
那人在重明鸟的前上方的平地上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已不复存在,他的的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怪笑,“你终于醒了,重明鸟。”
重明鸟微微抬眼,看到来人后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就像是事先就知道他会出现一样。
“蛊雕,作为大荒中倍受信仰的巫觋,你拥有得还不够多么?”
他的语气很平静,隐约又带着一丝怅惘。
蛊雕挑眉笑了笑,没有反驳却也没有认可他的话,“我拥有的都是转瞬即逝的,重明鸟,而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只有成为无所不能的神,才能令芸芸众生心甘情愿地建庙立牌,日夜焚香跪拜。
重明鸟望着不远处的身形,澄澈的眼瞳里夹杂着些许迷茫之色,“既然欲望是无穷无尽的,那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足呢?”
“知足恐怕很难,我要的是一直变强,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受再多的信仰又有何用?”
蛊雕视线一转,饶有兴致地望向他,“就像你,重明之鸟,受万兽敬仰,如今还不是落得一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片刻的静默后,重明鸟抿了抿苍白的唇,“众兽只是被你的言语蛊惑了而已。”
弱者才会渴望取代强者,变成强者就可以不受欺凌甚至可以欺凌弱者,因贪婪而迷恋权力,妄想成为万物的主宰。
蛊雕仰头一阵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们能被我蛊惑,不也恰恰验证了他们的贪欲?”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微挑了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起来,我可真要谢谢大荒这些愚蠢的飞禽走兽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你?”
作为神灵,重明鸟和凤凰一样地糊涂,都履行着那遥不可及的守护。
而今,恰恰是他所悲悯的万物生灵,变成了将他推进深渊的无数双手,光想想就十分期待那人的反应呢。
夜风带着不寒而栗的冷意,不时地吹动着林间的一草一木,微散的红发在半空中轻轻摇曳。
能够回答蛊雕的只有沉默,连重明鸟自己都说不出来心里是何种感觉,也许只有他永远消失,才能救赎这一切。
蛊雕见他没对大反应虽觉无趣,倒也不甚在意,只眼神幽幽地看向四周,“这里的位置很是不错,是个好兆头,重明鸟,你毁掉了我的祭祀仪式,这个祭品,注定要由你来当的。”
重明鸟低笑了一下,双目微微阖起,“蛊雕,你以为区区的祭灵坛,对我来说又有何惧?”
蛊雕闻言挑了下眉,锐利的鹰目斜睨着他,“重明鸟,你是不怕,但你觉得金乌能活着离开大荒之境么?”
他不知道重明鸟使用了什么术法,致使他一直发现不了金乌的踪影,不过暂且不急,解决了重明鸟,下一个就是她。
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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