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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牧归忽然笑出了声,一把搂过他,抱在怀里揉了又揉,“我的珍珠真是叫人又怜又爱。”
此时夜幕降临,摄政王府来人,将许昭接了回去。
年牧归换上朝服,去见裕王爷。
殿外重兵把守,远远地,便能听见里头摔东西的声音。
送膳的宫人连滚带爬地出来,看见年牧归,又急忙趴了下去,“见过王爷。”
年牧归朝殿内看了一眼,问道:“裕王爷不肯用膳?”
“是,”
那宫人道,“奴才送了膳食进去,都叫他尽数扔了出来,您瞧瞧,那汤水还淋了奴才一身。”
年牧归挥手示意他下去,整整衣领,推开了殿门。
殿内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碎掉的瓷片。
年牧归踏进殿内,便踩到了块瓷片。
“王爷,”
跟来的老太监躬着身子,急忙道,“您仔细脚下。”
“嗯。”
年牧归一脚踏过去,脚下的瓷片应声而碎。
老太监吓得直冒汗,快步跟过去,又转头吩咐身后的宫人,“发什么呆呢,赶紧把膳食摆上去。”
裕王爷坐在上首,掀起眼皮看了年牧归一眼,笑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年牧归在下首坐下,示意其他人出去。
老太监领着宫人赶紧告退,轻轻关上了殿门。
殿内掌着灯,大概是旁边的窗户没关好,灯芯间或动一下,照在脸上忽明忽暗。
年牧归拿起筷子,扫过面前的膳食,落在了一道炒饼上。
他夹起一块,微微躬起身,放到裕王爷的盘子里。
“兄长幼时最爱这道菜,”
他坐回去,自己也夹了一块,“那时父亲征战,咱们也跟着奔波,没有新鲜菜食,母亲便炒饼子给我们吃,兄长喜欢吃软的,母亲便在饼子里掺上鸡蛋来炒,可还记得?”
裕王爷看着面前的那块炒饼,拿起筷子,送进了嘴里。
年牧归笑笑,道:“宫中御厨手艺很好,比母亲要精细好多,可我还是喜欢吃母亲做的那个味道。”
裕王爷在对面冷笑一声,“事已至此,你又来装模作样做什么,自古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
“兄长,”
年牧归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一道青菜上,“幼时我总挑嘴,悄悄把碗里的青菜拨到地上,为此还叫母亲好一顿打,你可还记得?”
裕王爷抬眸看着他,“你不配提母亲。”
他把筷子摔到面前,道:“母亲自幼便偏疼你,你多年来每每算计,如今竟还要弑兄,若是母亲知道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年牧归慢慢嚼完嘴里的菜,放下筷子,用锦帕擦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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