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平措来电求援,是想都乐帮忙劝着阿妈和阿奶们,把孩子送到正规的救助机构去,去年震后太多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幼儿问题一直是他们近一年攻艰的课题,机构已经非常成熟了,但是老一辈的人见过太多人情冷暖,往年给孩子们请求援助在手续上被伤了心,并不信任官方政策。
平措觉得,这事儿还得是都乐帮忙加把劲儿做大人们的思想工作。
那孩子太小了,留在福利院,手续不齐无非又落一个黑户的下场,阿妈阿奶们年纪渐大,基础病也逐渐困扰着这座本不坚固的庇护所,他们是应该想想下一步孩子们的安置工作。
谁想到没等都乐回来,这种弊端抢先暴露出来。
善良的桑珠临门一脚,被道德绑架了。
“没有孩子的身份证明,先天性白血病患儿,现在妇联接手看管着,你……你累吗,不累我们直接去医院。”
平措顾自往下说。
阿妈也在那里,她一夜没合眼了,平措劝不动。
都乐摇摇头,催促平措驱车朝医院驶去。
路上,小姑娘给傅纾报了平安,又捡了些紧要的情况给傅纾说。
她很迷茫,其实也没想好怎么做,毫无头绪间想起来傅纾,如果是傅老师,她会怎么做呢?
把孩子送去妇联,其实是最优解吧。
但她不想全盘否定这些源自于阿妈阿奶们的付出与努力,未免刻薄。
平措想要她劝告桑珠,规定不符,孩子必须交给妇联,不能养在身边。
其实,这个家庭也不足以支撑起这个孩子的生命延续,甚至,带孩子住院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是多一副碗筷能解决的矛盾。
都乐头大,她问傅纾,感觉交给妇联是对的,又感觉这么做有点自私,她不知道如何做得这个恶人。
恶人吗?
还非得是乐乐去说。
平措没发现自己对都乐的依赖,都乐也没发现,但是傅纾发现了,在他们打电话的那天晚上。
他在家人前欢笑,独自一人时,又将近日来所有苦水倒给了都乐,傅纾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心态。
得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思,才能让一个男人这么面对一个女人呢。
远在苏市的傅纾蹙了蹙眉,没有给正面答复。
知人情冷暖是好事,然,他们的能力的确杯水车薪。
她问都乐,还记得当年北溪记者们的长筒大炮吗,救助机构能分心在一个病儿身上的精力可能确实有限,这样的例子他们接受的太多了,阿妈的担心并不是不无道理。
但是外面越是多一份关心在这个孩子身上,他就会有更多一份存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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