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绿绣低斥一声,把书塞进她怀里,面色严肃,“把这东西放回原处,不许对任何人提,知道么?”
“可是——”
绿珠急着辩上几句,还没说完胳膊就被重重拧了一下,“痛痛痛姐姐——知道了。”
绿绣走后,绿珠跪在地上把书放回床脚,继而捂着胳膊掉了两滴泪。
也不全是疼的,还有几分灰心和失意。
姑娘一来,她便觉得自己看到了前程,这是大爷头个带回来的人,以后指不定能抬成姨娘。
可这些日子过去才发现,姑娘半点不上进。
人那么多天不来,也不见她想办法。
现下好了,姑娘的真实身份还是一个花娘。
就凭着国公府森严的规矩,和这不知争抢的性子,过不得几年定是要打发走的。
届时伺候过一个花娘的事情传出来,还连累了她们的名声。
且现下瞒着此事就是得罪了国公府那边,她们以后必然越走越难。
绿珠想着,又抹掉两滴泪,心里怨了起来。
第057章
应天府署,官厅。
门房书吏送来的一封急递打破了里面已持续几个时辰的沉闷气氛。
这急递来自京城,陆迢看完后瞥了眼下首二人,思量一番,自己去了工房。
他一走,汪原挥笔的动作便慢下来。
“王大人,你继续说,昨夜为何那得月楼不让你进。”
汪原的儿子这几日朝着要吃得月楼的雕花蜜饯,除却价钱,汪原实在不知得月楼的蜜饯和其它铺子里的有何区别。
今早在府署外遇见王盛便提了一嘴,谁知这人说自己昨夜被拒在门外,汪原觉着奇怪,他家可是大商户,总不能是因为缺钱才被拦下。
倏忽又提起这事,王盛幽幽叹口气,“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提前给包下了。”
想起昨夜自己被花儿揪着耳朵埋怨,王盛又道:“说起来那人也是豪横,不只包下得月楼,还请了云衣班的娘子们过去跳舞。”
汪原鲜少去了解金陵要花大钱的吃喝玩乐,却也知道这得月楼和云衣班。
一个吃,一个乐,都是金陵排在前头的销金窟。
他附和道:“如此确是豪横。”
“也不见那么横,包下得月楼的那人还是带着个姑娘去的。”
王盛说着,回头往门口看上一眼,见无人,把椅子拖得离汪原近了些。
他小声道:“我昨夜同花儿在街市上转了一圈,回去时正瞧见他们出来,后头远远瞧着,那扶着姑娘的身影同陆大人很是相近,郎才女貌叫人歆羡。”
汪原很快抓住重点,“你说陆大人和谁?”
王盛立刻摆手,“和陆大人可没关系,我只说他们长得像,那辆马车普普通通,绝不是陆大人用的那辆。”
汪原写完最后一个字,也不撂笔,问道:“这马车可是青篷布盖?”
“正是,陆大人那辆可挂着牌子呢,若真是我可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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