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对视一眼,绿绣上前一步欠身。
“回大爷,姑娘晚间尝了小厨房做的姜辣鱼片和芥辣酒炙鸡,现下唇有点儿肿了。”
陆迢摆摆手让她们出去,房内只剩下两人。
他走到秦霁面前,两只手搭在她坐的黄花梨圈椅扶手上,弯下腰看她。
一双丹凤眼似挑非挑,染着浅浅的笑意。
烛火给这男人的侧脸铺上一半光影,刻画出棱线分明的轮廓,是经得住近看,细看的一种俊朗。
画起来会很容易。
秦霁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此,脸上发窘,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对上了面前的明照照的漆背铜镜。
陆迢的目光追到镜中,看着里面的姑娘红着脸又往另边偏去,俯身啄了一口她冒红的耳尖。
“手抬着不累?”
他不提还没什么,一提突然就酸得很。
秦霁放下手,抿了抿肿起来的唇瓣。
转过来转过去,最后还是转向了他这面。
陆迢抬起她的下巴颏仔细端详一阵,两片唇比平时红肿了些,却并不见厚,添了抹妖冶的风情,像花瓣里点缀的艳蕊。
偏她不自知。
烛火将两人的侧影投在桐油窗纸上,一大一小对比分明,像极了狩猎的两端,一方为猎,一方为被猎。
不多时,分立两端的影子水草般缠在一处,重影交叠,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守在门外的绿绣移开视线,瞧见绿珠正看的起劲,忙挡住她。
“还看,去吩咐烧些热水来。”
绿珠嘴上连声应好,心里仍止不住好奇,走到拐角处回首望向竹阁。
窗纸上茫然空寂,只剩一片烛光。
*
屏风后,拨步床上。
陆迢看完秦霁腿上的伤处,一抬首,她仍在毫无章法地喘气。
湿润唇瓣微张着,唇色变成了秾艳的靡红,与天真的脸蛋透出充满诱惑的违和。
他捏捏她的下巴颏,“当初不是说自己学得很快?”
对于此,陆迢总觉得奇怪。
明明每次都是他们一起做的,怎么到现在她除了事后睡得更快,其它都没长进?
秦霁一个字也不答,神色镇定自若,颈间却爬满绯红一片。
陆迢很是喜欢她这副又羞又死撑着面子的模样,俯身又要亲。
秦霁偏头躲开脸,把脖子让给他。
这一偏,就看见了边上忘记收起来的青瓷扁瓶。
陆迢说过两天再来,因而她回来后看完瓶子就放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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