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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打哈哈摸后脑勺,“也许是在外边遇着什么案子了。”
汪原附和点头,“你说的也有理,这都快晚了一个时辰,想必是什么棘手的案子,不如……”
还未说完,王盛已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盯着他,显然是还记得上回吃的亏,汪原好笑地拍拍他。
“我是说,咱们要不要带人去看看,若是要紧事也好帮忙。
陆大人这个人我知道的,他来应天府就没迟过,今日都快一个时辰了,万一有什么不测,你我作为下属岂不是也要沾上什么不顾不问的坏名声?”
他说着说着面色凝重起来,一副担心的模样。
王盛循着汪原说的想了想,还是觉得离谱。
他自己刚刚那句本就是场面话,这人怎么还当真了。
“汪大人也不必这样,说不准就是睡迟了,陆大人这么年轻,正是血气方刚,早上迟了些也正常。”
王盛摸摸自己腰间新绣好的墨蓝雷纹香囊,“谁还不喜欢温柔乡了。”
“得了得了,你以为陆大人跟你一样?他身边哪有女人。”
王盛跟他较起真,“都是男人怎么就不一样,你没看见大人前几日后颈那个印子?可不就是女人的指甲划的?”
汪原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身子一转拿起了桌上的呈文看。
王盛看他还是不信,声音更大了,“你别不信啊汪大人,陆大人身上那印子虽然浅,但绝对是个姑娘——”
他的话音由于此刻踏入官厅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陆迢恍若什么也没听到,慢悠悠坐进上首的榉木椅后,才朝冒着冷汗的王盛投了一瞥。
等到下值的时辰,也没见陆迢提起今早的事,同往常一样举止。
王盛舒了口气,心想金陵新上任的这位知府大人果然如传闻般年轻有为,不拘小节。
他疾步走在前面,待平安无事跨出应天府署的门槛后,终于把腰杆给挺直,人迅速高出一截。
赵望看得好笑,“王大人是又给汪大人忽悠了?”
陆迢睐目不语,直到上了马车,他探进官服的圆袍领口里按了按,颈间微微凹陷的牙印处冒出一阵酸。
酸得他唇边漾出一抹笑来。
回到国公府,陆迢先去房里换衣服,松书候在一旁说着今日的事。
“爷,老太太正盼着您呢,念叨了几句您昨日休沐也不见回来。”
“何事?”
“什么事并未说明,好像得了什么龙山雪雾茶,洛姑娘现下在安正堂给老太太泡茶,夫人也在。”
陆迢边听边换下官服。
松书在旁瞧见他脖子上的牙印,心里一诧,看了眼一旁的苍蓝暗绣长袍,是件交领,只怕动一动就要现出来。
“爷,要不奴才给您换件圆领的。”
陆迢不常穿圆领,他母亲永安郡主倒爱看他穿圆领的衫,说是没那么显锐气,招姑娘喜欢,因而一年到头总会给他添上那么几件。
“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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