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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转向秦霁,似笑非笑,“怎么不说了?”
方才火光大亮时,他将她脸上的忿然和委屈尽收眼底。
他的外室差点要气哭了。
可那又如何?
陆迢要的,是秦霁时时刻刻想着他,想着怎么讨好他,使他开心。
至于她的喜怒,与他无关。
这个人坏到了顶。
秦霁垂下眸,任他冷眼打量自己,语气平静。
“她拖我向您讨一份路引,我不敢,于是写了这张假的。”
嫩白双足踩在中衣上转了一圈,找到掉在一旁的白缎履,她背对着陆迢,趿上两只缎履。
一半白里透红的圆润脚跟落在外头。
秦霁走到他面前,乖顺地垂下颈。
“都是奴的错,夜深了,大人先歇息好不好?明日您再罚我。”
她冷静得很快。
陆迢幽幽看了她半晌,阴阳怪气道:“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秦霁怔然,一时无言以对。
陆迢绕开她去床前更衣。
她面前空了出来,垂首,便能看见一地的灰。
攥紧的拳头松开,掌心多出好几个月牙印子。
不是不生气,只是不敢生气。
刚刚那一瞬,她很想冲到他跟前去,可是脚一踏上地板,那凉意猝然使她清醒过来。
自己拿什么同他吵呢?
她什么也没有。
秦霁沉默下去,陆迢躺下后,她吹灭了烛火。
总归她的手还在,明日混出去再写一份也是一样。
秦霁摸黑回到床上,往里爬时不小心踩到陆迢,她急忙后撤,膝盖一瞬跪空,直接摔到床下。
“咚”
的一声,秦霁四肢都重重挨了地。
房内幽暗,陆迢坐起来看了一眼,大致看清她倒下的姿势后又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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