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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孝”
一次后父亲又开始劝她不要挑食。
休沐日常带着她换了粗衣布衫在街上观察人群,教她袖里吞金,辨人识物。
秦霁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她数了数日子,上元节还有五日。
快了,从正月十三至十七连着五日都有灯会。
届时四方商贾云集,各路人群攒动,城门彻夜不闭,是京兆尹和禁卫一年来最忙的时日之一。
在那时离开再合适不过。
第二日午时,秦霁昏昏醒来,被提着长枪进来的彩儿吓得心惊肉跳。
“小姐,是我。”
彩儿冲外头左右转了转脑袋,确认无人后关上门,走到秦霁面前,神情紧张又害怕。
“昨晚似乎……有人进来了,我起夜时看见院子里有人提着一盏灯,步子又轻又快,还听到了说话声,不止一个人,在门口徘徊一阵就走了。
后来我便一直醒着,他们没有再来。”
秦霁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他们不会伤人的。”
不会伤人,小姐的意思是这些狂徒难道还会夤夜来这翻翻找找?
彩儿听后把长枪握得更紧了。
早饭后秦霁带着彩儿去了秦甫之的书房,推开门两人都呆了一瞬。
这里有明显的被翻动过的痕迹,就连秦霁母亲的画像也从墙上取了下来扔在地上,这些人简直嚣张至极。
彩儿屏声看向秦霁,怕说错话叫她伤心难过。
秦霁俯身将那些散落的书籍画卷一一拾起,未有多大反应,只转头道,“去将我房中的梨花木箱子拿过来。”
箱子搬来后秦霁把自己关在房中拾拾掇掇一整个下午,彩儿再进来时发觉空旷了不少,再移目就看到了眼眶红红的秦霁。
“小姐,你饿不饿?我们去做饭。”
见秦霁点头,彩儿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要如何劝慰才好,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御史府就像从高塔上跌了下来。
小姐才及笄就要面对这样险恶的情况,换成别家的早就慌了阵脚。
能撑到如今才哭已经很不容易,她还怎么去劝呢。
秦霁哭过后又无事一般,只是到了夜间,房中那盏始终未吹灭的油灯,到底暴露了少女的惶恐不安。
夜深时烛火闪烁摇坠,秦霁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
那些人是否会伤害她?
秦霁想起在书房看见的那方带血的纸张,后背一阵战栗。
他们会的。
她现在十分肯定,只是不知这些人耐性还有多久,今上到现在还未在明面上发落父亲,会不会也快了呢?
若是抄家来得快,她会被送去当别人家的奴婢,又或是教坊司,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好似要将她撵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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