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
徐清秋猜这就是他的继母,恭敬地跟魏姗打招呼。
“诶诶,好呢好呢,那个……你先带你朋友上家去,我过会儿到。”
魏姗聊得正在兴头上,这会儿顾不上谢诚言。
她手里拍打着不停往她身上撞蚊子,嘴上也不停,两个女人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笑声。
谢诚言见怪不怪地叫徐清秋跟上他。
又走了几分钟,谢诚言在一处平房前停了下来,他指了一下,“到了。”
徐清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昏黄的灯光被老式绿色搪瓷灯罩拢着,斜斜挂在屋檐下,左右两侧的大红灯笼自过年以来就没拆下。
墙皮是白的,有些已经脱落了,黑灰色水泥翻露在外头。
蓝色玻璃窗外按了层很不协调的铝合金防盗窗,窗缝里卡着几双还没晾干的鞋,底下倚着一把草扎的苕帚。
不锈钢大门半开半合的敞着。
“进来吧。”
谢诚言垂着眼,推开门。
屋里和外面没大两样,只不过黄光变成了白光,地面是水泥浇筑的,进门的地方停了辆玫红色的电瓶车。
一个两米长的老式条几柜正对着门靠在里墙边,有点像供桌,下面是镂空的,但上面却没有神像,而是摆着一排玻璃酒缸,里面泡着蛇、蝎子,还放了人参、生姜、何首乌之类的中草药,顶上飘着一层枸杞。
酒缸旁堆满了印着某某医院字样的白色塑料袋,和杂七杂八的拆了盒的药片。
再边上是红红绿绿的热水瓶还有几只保温杯,年历摆台就放在后面,底下压了几个家电盒子。
屋子正中间有张八仙桌,上面堆着一沓沓乱七八糟的书和卷子还有高中的课本,几条板凳横在四边。
谢诚言深深吸了口气,下巴冲着卷子抬了抬解释道,“我弟的,他快高考了。”
徐清秋怔怔地点点头,他还没回过神来,谢诚言家里的样子是他设想不出来的场景。
他一直笃定的认为他了解谢诚言的一切,可现在却觉得他不够了解谢诚言。
大学的时候谢诚言就已经开始打工了,他知道谢诚言的家庭条件不算好,可是到底有多不好他也没概念。
亲眼目睹过后,整个人都被狠狠震了一下。
谢诚言沉默地从徐清秋手里接过礼品盒,放在墙角。
徐清秋抬头往墙上看,木质的相框里贴满了照片,老的,少的,有彩色,有黑白。
可他一眼望过去没能在其中找到谢诚言的身影,大幅都被谢诚言的父亲和他现任妻儿的照片占据,一家三口各处去旅游的,小儿子从小到大的……
谢诚言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弟弟。
徐清秋想起来谢诚言曾经提起过几次,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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