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1967年首飞成功,因此组成整个乐高的颗粒数也是1967块。
这是自他13岁以后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谢诚言迟迟没等到徐清秋回家,他拿着打开通话界面,脑海里又浮现起徐清秋在他搬进来第一天说的话,“没有急事不要找我。”
他迟疑了会儿,编辑了条信息「今晚还回来吗?」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方久久没有落下,这样说似乎有些低微了,于是他把信息改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想了想又按下删除键,重新编辑了一条「你要是回来的话,我就把门给你留着。
要是不回来,我就把门上锁了。
回来的时候打我电话,我给你开。
」
一条以防盗安全为名,面子上过得去的信息发了出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徐清秋在睡梦中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从进大学开始,谢诚言就在课余做着家教的工作,时薪很低,但是零零散散的几份工加起来,外加上校内奖学金,也能攒够下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
两人打工的出发点截然不同,一个人是因为好奇,另一个人是为了谋生。
如同奖学金对于徐清秋而言不过是双新球鞋的数字。
所以当徐清秋辞去工作时,无异于在谢诚言本就敏感的心上狠狠踩了一脚,他能直观的感受到两个人之间隔着的那条鸿沟,便是他跳进去也游不上岸,不到半路,就会精疲力竭地溺毙其中。
他一直都知道,可相较于在厄境中孑然的过活,他更愿意死在一场虚妄的美好里。
徐清秋从来不曾轻视过他,相反徐清秋尊重他,欣赏他,喜欢他,他的好让谢诚言从来无法将这份惶惶不安的情绪宣之于口。
连谢诚言自己都觉得,多说一句便会显得过于不知好歹了。
谢诚言手上不停地组装着零件,余光却隔三差五地瞟向手机,他就这么硬生生熬了一个晚上。
他既担心徐清秋出了什么事情,又觉得他大概是留宿在了同学朋友家,还有一种他最不愿意去思考的可能性,徐清秋现在和陶姮睡在一起,可无论哪一种他都无从得知。
徐清秋从来如此,他无拘无束惯了,不喜欢事事报备。
徐清秋和朋友吃了什么,去哪里玩了,谢诚言往往是事后才知道。
在跟他交往的那几年里,谢诚言始终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言行,死死地把自己框定在不会让徐清秋觉得被冒犯的界限内。
他喜欢的那个人向来都是自由的,像一阵恣意的风,他从来都抓不住他。
心绪纷杂烦乱地翻腾着,谢诚言看了眼花了整晚时间只修复了一小截的火箭,心底愈发烦躁,他滑开通话界面拨出了号码,单一的提示声效反复响着……
他放下手里的零件靠在落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际隐隐泛起鱼肚白,熟悉的难受准点而至。
他微微蹙着眉,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直到胃部的闷痛再也无法忽视时,他才撑着玻璃窗缓缓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到客厅,拧开桌上的药瓶,就着隔夜的凉水将药片送服下去,而后将疲乏的身体深深陷入沙发中,仰着头轻轻吸着气强忍过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他握着沉寂了整晚的手机,牵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
徐清秋被闹铃声吵醒,夜间勿扰模式在早上自动关闭,他眯着眼看了眼屏幕上的信息弹框,以及数通未接来电显示,抬指,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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