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让他每次出口的话,都得先过脑并且还很恼火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种不知道从何而来压都压不住的警惕感。
不是因为田烽安顿的话,是真真切切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
这本身就很奇怪,好似一个脱稿演讲的人忽然拿了稿子。
一个带着牵引绳的狗忽然没了拉扯感,一个常年挂在罗马杆上的八卦镜,忽然偏移了朝向。
怀疑本身的同时又暗自纠察自己,这种感觉让今见山觉得矫情又胆小。
“今哥!”
张锐凡一步大跨下楼梯,迎着今见山朝他身后望了望:“诶?就你一人啊?游哥呢?”
亭子里的沈容刻也朝他身后看,今见山无奈笑道:“别看了,人一会儿有事,约了下次。”
三人往岛口走,张锐凡走在最后面忽然说:“哥,我真觉得游哥有点儿奇怪。”
“人怎么奇怪了?”
沈容刻问。
“前几天不是安装玻璃么,人坐湖边儿仨小时。
仨小时诶,什么概念?就那么定定坐着,我过去往脸上看了看,知道啥样不?”
听到三小时,今见山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身影。
他脚下顿了顿回头看过去。
张锐凡满脸讲鬼故事的模样说:“过了奈何桥的人见过么?”
“您二老别用看弱智的眼神看我,我也没见过。”
张锐凡说,“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
“厮木哥说这人见天儿就在屋里待着也不出去,送餐时候不是抱着个电脑愣神,就是在健身房。
人虽然有礼貌,但厮木哥每回都跟自言自语似地,而且也没见他干点儿跟艺术有关的活计。”
今见山点他:“别打探人隐私。”
“谁打......靠!”
张锐凡突然叫了声,“游哥不会真是个杀手吧?!
手上沾的血太多,所以才麻木不仁?”
“你这张嘴迟早要惹祸。”
沈容刻走在最前面,转过身一边倒着走一边看今见山,“见山,你挖他过来的时候就没在周围打听打听?”
今见山还没说话张锐凡就急了。
他上前扯着今见山袖子吼:“呦!
不是刚才求神拜鬼赐姻缘的人啦?就那点儿阴德全让嘴散没了。
可能鬼神看你可怜,给你涨涨桃花什么的,但要求心上人啊,我看您求了也白求!”
“你个兔崽子。”
沈容刻停下脚,躬身从路旁捞了一捧雪堵着两人,“见山你丫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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