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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不了什么了。”
李霜说。
“坏了两根手指,剪刀也碰不得,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要。”
“不行的话就回家一趟,看看还有什么出路。”
他与小徒弟辞别,临别在门口时,小徒弟叫住李霜,想了想还是说。
“师父你知道吗,红姐进去了。”
“你的那事儿被抓了把柄,他们抓不着房东,就来抓了红姐。”
“我们都不明白,但红姐说你出事是她造的罪,她得认。”
“师父,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李霜没有接话,他抬起头,秦欢正在街的对面,静静地,目光好像看穿他所有心底事。
同小徒弟说话是李霜在本地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他买好了新的车票,第二天一早就坐上南下的大巴车,随身的行囊里,是他为数不多的家当。
深秋的城际大巴车上,温暖闷塞,车厢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气味,不讨人喜欢,却是李霜熟悉的,感到安心的,陌生人的气味。
他坐在最后一排,待乘客上齐后,车子扑扑发动,像一只抖灰的狗。
摇摇晃晃地,驶上马路,然后驶上高速。
李霜在天南地北的闲聊里,用仅剩的三根手指,从夹克衫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红色的底,用电脑技术拼贴出的两个人,李霜还能想起那时打印店伙计拧成一股的眉毛,和眼睛里嫌恶的冷意。
照片里的两个人都在笑着,望着镜头,尚还不认识旁边贴着的人。
李霜也未曾想过一张合成照片竟然成了他们共同存在过的证明。
“霜儿,你想好了吗?”
秦欢的声音贴着耳边,温暖得像是那些落在颈侧的吻。
“到底要去哪里?”
李霜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但心底里的想法却无法克制地翻涌而出。
我们可以去北方。
他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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