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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堆，姬回雪甚至还听见了长明吞咽口水都声音。
姬回雪低垂着眉眼，一个烧鸡能有多好吃？想来这凡人应该家境贫寒，一年四季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才将这烧鸡描述成世间绝味。
这般想着，倒是让姬回雪越发愧疚。
姬回雪道：“外面太冷了，你将东西搬进来吧。
我并非觉得冒犯，只是需要适应，而且你才是这家主人，不必迁就于我。”
“长明心悦殿下，这才愿意照顾殿下，这并不是委屈，而是甘之如饴。”
姬回雪耳尖红的滴血，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长明看着姬回雪心软了，笑的比春花还灿烂，屁颠屁颠地将东西一股劲全搬进卧室，然后一边沾着墨水写字，一边看着靠在床栏边，捧着汤婆子安安静静的神明。
长明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蓬荜生辉，这小小旧床，也被姬回雪坐成了宝座的感觉。
这心乱了，手下的字自然也端正不了，这样的书画可没有人会买。
长明倒也不急，转而提笔蘸墨，在纸张上缓缓勾勒出姬回雪的样子。
他画风花雪月，万物花草鱼虫，自认精湛绝伦，画人间悲欢离合，却难画出神明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飘逸。
由于长明目光太过灼热，姬回雪想不察觉都难，出声：“你为什么盯着我？”
长明面不改色的说：“殿下惊为天人，长明仰慕已久。”
“你叫长明？”
姬回雪很快适应了长明毫不遮拦的表达对自己的喜欢，已经很淡定了。
长明心里一动：“是。”
姬回雪轻笑一声：“破暗长明世代深，烟和香气两沈沈①。
是个好名字。”
姬回雪起身来，忽然走向长明，长明屏气，只因为姬回雪看不见路，要是自己不提醒，怕是会撞进自己的怀里。
就在姬回雪离长明还有半步的时候，姬回雪停下了，那莹白的指尖摸上了那并未干咳的墨迹，感受着手底下的湿润。
长明有些遗憾，静静地看着姬回雪动作，他仗着姬回雪看不见，有恃无恐。
“你是在画我？”
姬回雪道。
长明吓得一哆嗦，不可置信地看着姬回雪，差点没忍住说漏嘴：“殿下天人之姿，长明不敢冒犯。”
姬回雪只是勾了勾唇，没戳穿，而是对长明道：“帮我换张空白的纸张，可否？”
姬回雪这是要作画？
长明没有问这么多，连忙给姬回雪铺好纸，然后贴心地递给姬回雪毛笔，并且小声提醒姬回雪砚台的位置。
姬回雪的笔在宣纸上游走，哪怕是看不见，他的笔也没有丝毫的停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自成一派风流，不过眨眼，一幅美丽的百花图就跃然纸上。
长明见姬回雪画完以后，连忙接过姬回雪手里的笔。
姬回雪也很熟练的将笔递了出去，姬回雪道：“可有印鉴？”
长明：“有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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