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惧怕他对她的情是源自于得不到的执念和欲望,是对她当年嫁给太子的报复,更怕他的情是全然发自于真心,而她,却担不起这份深情。
毕竟经过这么多事,她早已灰心,不愿再被囚在这宫墙。
“那摄政王可知,强扭的瓜不甜,世间唯有情之一字,不可勉强,放过彼此,也许才是最好的出路。”
江容晚犹豫了一会,再次尝试劝他放弃。
“旁的事或许可以答应你,可唯独这件不行”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耳语,“不试试,怎么知道甜不甜?”
江容晚没有答话,苦笑了一声。
她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灼若芙蕖,娇花照水,稍加妆饰,便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婉媚。
他为她描的那撇眉,清俊峭拔的弧度,飞扬而不失节制,秀逸而不显柔弱,这一笔,她是如何都学不会的。
她抬起头,眼前的人端起她的脸,温柔的凝视着她。
可这样的缱绻温情只是在夜里,到了白天,他又会变回那个阴鸷冷戾的殿下。
“此去,小心。”
他欲描最后一笔的时候,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呢喃了一句。
*
翌日晨起,枕畔已是一片冰凉。
他已经走了许久。
慕容景夜半点兵,这个时辰,应该在行军的路上了。
他一走,江容晚顿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剩下的这些天,她终于可以好好想想出宫的事情。
不过,他走的这样随意,倒让她起了疑心。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会毫无防备。
这样一想,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沉重起来。
“娘娘醒了。”
门外进来的不是玉棠,是一个眼生的婢女。
江容晚颇有几分警觉:“怎么是你?玉棠呢?”
那婢女恭敬的福身回话:“娘娘,殿下吩咐了,让婢子来照顾娘娘,在他回来之前,娘娘只管养好身子,其余的事都不必多管,他回来之后自有主意。”
江容晚挑开纱帐,略一环顾。
外面站着的宫人,全是眼生的面孔。
她顾不得许多,披衣下床,推开那婢女,冲到外间,拉开妆匣底下的暗格。
果然,空空如也。
江容晚扶着额头,抬脚朝门外走去:“玉棠呢?我要见她。”
门外,八个侍卫身披铠甲,按剑在侧,见她出来,齐刷刷的挡在她面前。
明晃晃的刀光落在眼里,刺目发寒。
江容晚眉毛一拧,厉声道:“尔等何人?还不速速让开!”
侍卫首领走上前,毕恭毕敬的向她行了一礼,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娘娘放心,玉棠一切安好。
不过臣等奉殿下的命令来护卫娘娘,只好得罪了,在殿下回来之前,还请娘娘稍安。”
江容晚回到宫中,捂着胸口,只觉得气闷。
婢女端来了茶水,她喝了两口就无心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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